第12部分(第3/4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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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嵐一時不察，套頭毛衣被掀了到半腰上才反應過來……

“幹什麼，別趁機耍流氓，你丫的以為替我捱了一頓打，我就會對你客氣點嗎？沒門！”第一次有男人脫她的衣服，顧嵐臉上火辣辣地，大力拍掉馬偉的手，一下就閃開了。

見馬偉一個笑臉都沒有，顧嵐想想又覺得自己好像有點過分了，可拉不下面子道歉就佯裝不耐煩地道，“唉！行了行了，我沒事，你的傷比較重，再不清理等會有你好受的，快點，要久了我可不侍候……”

這嘴硬心軟的丫頭，馬偉沒再多說，就依了她。

馬偉脫得只剩下一件白色裡衣，血跡星星點點滲透出來，血雖不是流得很多，可看著依舊覺得觸目驚心。原先穿著西裝看不出來，現在，顧嵐只覺得一顆心難受不已，是不安也是愧疚，或許還有某些不知名的情緒在裡面。

她以前也不是沒被顧父打過，不，應該說，她以前被顧父打得也不少，可沒一次像這次這麼嚴重，烏青紅腫地不說，有幾處血肉都粘上了衣服，模糊一片，可見顧父下手有多重。

顧嵐慢慢把馬偉的衣服往上掀，想想幹脆幫他脫了下來，這期間不小心碰到了傷口，顧嵐明顯感覺到馬偉瑟縮了下，卻硬是一聲不吭。顧嵐把溫水裡的毛巾撈起來一攥，弄了個半乾，才走回馬偉身邊，慢慢擦拭著那些快乾了的血跡，弄乾淨了好上藥。

這傢伙平時沒個正經的，關鍵時候卻看得出是個爺們，半是佩服，半是愧疚，顧嵐下手不自覺地放輕再放輕，唯恐弄疼了他似的……馬偉憋著勁兒不哼出聲，顧嵐也憋著勁兒節制力氣，這不，都憋出一頭汗來了。

房間裡靜得出奇，馬偉沙啞的聲音忽然響起，“媳婦兒，你以前經常捱打嗎？”

“不是，一年也就幾次”，顧嵐這話是真也是假。小的時候他們父女倆的感情還是很好的，只是不知從何時起卻慢慢變了，是從顧母跟她被趕出顧家後吧……

顧嵐知道，他們之間的矛盾不能全怪父親，有一半錯在她身上，因為她叛逆，她倔，她不聽話。可她心裡有氣，就是怨，就是恨，就是不平衡，為自己也為母親，一次次地挑釁父親的權威，一次次地失望。

顧嵐聲音淡淡地，馬偉知道她並不想談，於是也沒再問，靜默了好一會才又開口，語氣是前所未有的堅定，“媳婦兒，放心吧，以後有我，我不會再讓你捱打的，我發誓。”

身後好一會沒有一點動靜，忽然有什麼東西滴在馬偉傷口上，又痛又癢，馬偉“嘶”地一聲低叫，反應過來後覺得不對勁，轉頭想看是怎麼回事，可顧嵐不讓……

“別動，也別回頭，這樣就好。”

顧嵐哭了，是為了他嗎？

這件事在馬偉心裡留下了很深的印象，當時他沒問，過後再想起來總是感動得不行，顧嵐啊，多麼堅強、彪悍的一女人，竟然為了他流淚。馬偉大男人的虛榮心漲得滿滿的，覺得他捱了這麼頓打真值，流淚這事兒要擱別的女人身上都不特別，都是正常的，可顧嵐不一樣，跟宋遠分了，又意外跟他閃婚，出了這麼些大事兒愣是沒見她掉過一滴淚，如今竟然被他一句話感動得眼淚直流，馬偉覺得，大概是從那時候起顧嵐心裡開始有了他。對他這話顧嵐一直持否認態度，但馬偉固執地就是這樣認定了。

“媳婦兒，你那時候真哭了吧？”過後，每每馬偉問及此事，顧嵐就一個勁兒地打混，愣是不從正面回答他，這件事在兩夫妻間也就成了顧嵐自個兒擁有的小秘密。

這話且不說，這邊顧嵐剛給馬偉上好了藥，顧母就進來了，拿了些吃的，又設想周到的給馬偉拿了套乾淨的衣服過來，看馬偉那身傷又替顧父道歉，又直怨顧父不講理，遇到事只知以武力解決，害苦了孩子。

吃過飯後，顧嵐吩咐馬偉早點休息，就在顧母的示意下回了自己的房間。顧母也跟了進去，把門一關，為顧嵐上了藥後，對著她就是一通審問，把事情前後瞭解了後又罵顧嵐任性，衝動，婚姻大事再怎麼樣也得跟父母商量了不是。

商量了還能由著我的意思嗎？顧嵐一個反問問倒了顧母，顧母拍著她的手安慰了兩句，說是她父親那邊她會勸著，叫顧嵐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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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顧嵐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睡不著覺，想著今天的事兒，想著顧父，想著慕容家，想著馬偉，想著今後的事，一片茫然……腦袋一直不停轉悠著，只覺得頭疼得厲害。

忽然從什麼地方傳來了兩聲“咚咚，咚咚”地響聲，顧嵐利落地從床上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