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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豫北猶豫不決,明天一大早他計劃回A市裡,集團那邊千頭萬緒都剛剛開始,什麼事都要他親力親為,他根本沒時間再拖了,心一橫便說:“你先休息吧,我自己去找找看。反正也離著不遠。”便自己打了個計程車,按著地址找到了郭家。
房子還是平房,小院子外看可看到屋子裡昏暗的燈光。
家裡像是剛吃完飯,有女人在嘮叨:“趙默菡,快涮碗,磨蹭什麼!幾點了!”
沒有人應,只聽到一陣碗筷叮噹聲。
女人的嗓門兒很大,很粗,聽著讓人心裡發顫。
有男人說:“孩子小,你幫幫她。”
女人聲音更高:“小什麼小,飯一點不少吃!一個啞巴,話也不會說,白養她還能有什麼用!”然後是什麼摔破了的聲音,接著是一個響亮的巴掌:“死丫頭!你會不會幹活兒!涮個碗還要打破一個,真是個廢物,乾點活兒就要功夫錢!”
男人像是火了:“你說啥呢!她怎麼是白吃飯!娃娃每個月有補助的,吃不著你的!”只聽啪一聲,接著是女人的哭叫,然後又是一陣吵罵和女人撒潑的聲音。
陳豫北聽不下去了,敲了門走了進去。
進門是灶臺,一個小女孩兒在洗碗,陳豫北算了一下,該是快十三歲了吧,卻仍是像個不到十歲的孩子,瘦瘦小小的,黃黃的臉上只有那兩隻大眼睛水汪汪閃著生動的光芒。
那個男人,該是孩子的舅舅吧,頭髮蓬亂,有一隻腿像是不太靈便。女人身上穿著緞面的襖,有些妖媚的樣子,看到陳豫北進來,夫妻倆個不由得愣怔了一下。
陳豫北自我介紹:“我是趙子善的戰友叫陳豫北,今天到縣裡來辦事兒,順便來看看趙大哥的孩子。”
趙默菡是跟著趙子善一起在那曲生活兩年的,趙善民犧牲以後才被送回農村的爺爺家。所以她是認得陳豫北的,但是現在這孩子只瞪著兩隻大大的眼睛看他,即不叫人,也不說話。
“默默,不認得我了嗎?我是豫北叔叔。”陳豫北叫她,她衝著陳豫北點點頭,走過來拉住了陳豫北的手。
那孩子的手小小軟軟的,手背卻有著皴裂的口子,臉上也皴了。小小的紅臉蛋仍有著在高原生活過的痕跡,看得陳豫北眼眶發熱。
趙子善和妻子離婚好幾年了,那女人扔下孩子另嫁到南方後就再沒有任何訊息,這孩子一直跟著父親生活,趙子善當這女兒是寶,去那曲也一直把她帶在身邊照顧。那裡雖說條件不好,但總是在父親手心兒捧著。陳豫北和趙子善同是Z省援藏的警察,趙子善在縣裡的公安局刑警隊工作,他算是刑偵專家,是人家點名要的專業援藏人員,不然就他這條件,組織上也不會批准他來的。陳豫北去了以後,倆個人時常有聯絡。他見到默默會很開心地把她抱起來轉一圈逗得小姑娘哈哈笑,也會把妹妹陳西偷偷寄給他的一些吃的東西分一些帶給那孩子。但是,他從沒想過,才兩年時間,這孩子就變成了這模樣。
陳豫北沉著臉問孩子的情況,竟然意外地得知道這孩子從西藏回來以後就不會說話了,有時候還聽不到,像是失聰的樣子,現在學也不能上,只是在家幫著舅媽做些家務。
“有病為什麼不去看?”陳豫北冷著聲問。
“去了,縣裡的醫生說不清,檢查不出什麼毛病,說慢慢長大就好了。”孩子的舅舅連忙說著,陳豫北看著他跛著的腳,也沒再說什麼。
陳豫北心裡卻是氣急了,孩子每個月贍養費雖說不多,但是總不能病成這樣不管吧,還要做這麼重的家務。這夫妻倆拿了錢不給孩子看病,還騙老人說帶她在城裡上學,簡直是拿孩子當免費小保姆。
心裡這樣想著,嘴上卻對孩子的舅舅說:“你說怎麼辦吧,這孩子我是要管到底了,我答應過趙大哥的,只是我家裡有事兒才等到現在來找你們,是你們帶她到醫院看?還是跟我到A市?”
“縣裡也瞧不出什麼大毛病來,去A市我們也不方便,還要花好多錢。”孩子的舅舅說,“您看這家裡的條件實在是不允許。”男人說話的聲音有點哽咽,臉上滿是羞愧。
陳豫北覺得這也算是實情,但他就是不開口,等著看他們怎麼說。
那舅媽到這會兒已經是換了好幾幅臉色了,看說到這兒便接上去說:“是呀是呀,小縣城裡的人,去城裡多有不便,您就看在孩子爸爸的情分上帶回去給看看吧。”
那孩子從陳豫北進屋,就一直拉著陳豫北的手沒鬆開過。見舅舅舅媽這樣說,便仰起小臉巴巴地看著他。陳豫北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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