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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雅芹看了她了眼,問:“這孩子,還好吧?”
“精神上受的刺激很大,最近一段時間最好不要離開人照顧。”說著,又拿出倆盒膏狀的藥和一包消毒紗布:“每天一次給她上藥。”那醫生說。
金雅芹瞪著陳豫北:“你行嗎,要不我帶回家吧。”
“不用,我自己能照顧她。公司那邊,你全權處理。”
“我知道。”金雅芹默然。
也許這就是命運吧,她忽然想起了趙子善犧牲時,最終是陳豫北把他的眼睛給合上的。
金雅芹抬頭看著陳豫北:“豫北,能聽姐一句話嗎?”見陳豫北睜著血紅的雙眼看著他,她終是不忍責罵他什麼,“好好待她,她終還是個孩子,也許並不是她的錯。”說完,她已經有些哽咽,她忍住心裡的難受,只是拍拍他的肩,帶著她的醫生朋友離開了。
等陳豫北再回到臥室,那孩子已經睡著了。
陳豫北看著那張腫脹的小臉上,脖子上,鎖骨上深深淺淺的青紫色痕跡,忽然眼淚就那樣流了出來。
他俯下身,把那女孩兒那小小身體抱在了懷裡,臉埋在她的頸項。
“默默,你要我拿你怎麼辦呢?你讓我怎麼對得起你的父親!”陳豫北只覺得這孩子身上所有的傷都刻在了自己的心上,痛的他喘不過氣來。
這是陳豫北有記憶以來第二次流淚。第一次,是在趙子善犧牲的時候;這第二次竟是為了他的女兒,這個他當成自己孩子一樣的女孩兒。當年在得知丁佳欣和那個孩子去世,他都沒有流過一滴淚。
守護
在當天傍晚,老秦開著那輛悍馬停到了別墅門前,陳豫北抱著默默上了車,車子出了市區便上了高速公路,三個小時以後,車子停到了B市中心區域的一個高檔住宅樓前。這裡有陳豫北一套剛剛裝修好的複式公寓。
這裡是北佳集團去年剛開盤的一個高階社群,位置絕佳,他把最中心的地王樓頂屋留給了自己,他原準備裝修好以後,自己時常到B市工作時有住的地方,另外他也是給默默準備的,怕她萬一要到B市上大學,這邊也有這個家給她住,卻不想,現在她竟然以這樣的方式住了進來。
金雅芹已經提前找人打掃過了屋子,很潔淨,日常用品已經整齊的擺放在合適的地方,陳豫北抱著默默進來以後,就與外界隔斷了一切聯絡,公司的一切都扔給了金雅芹,只用這裡的座機和金雅芹保持著聯絡。
半夜的時候,女孩兒發起了高燒,渾身滾燙,迷濛間口裡不停地喊著:“爸爸!爸爸!”“爸爸你醒來啊,爸……你……不要扔下默菡!不要扔下……”
陳豫北把她抱在懷裡,拿來酒精擦著她的手掌心腳心給她降溫,又喂她吃了退燒藥後情況稍穩定些,迷迷糊糊間那孩子手腳又都攀到他的身上,小腦袋鑽到他懷裡喊:“叔叔你不要結婚,叔叔不要扔下默默。”
那樣可憐哀求的聲音,終是陳豫北鐵石心腸也覺得被她揉碎了。
這個傻孩子啊,他從來都沒有想過要拋棄她,他從來都是當她寶貝一樣捧在手心兒裡,可是為什麼,為什麼她要以這要慘絕的方式來毀掉兩個人之間那份純潔美好的親情?
夜半的時候那孩子更是燒的厲害,好在金雅芹有準備,連夜又用車把她的醫生朋友送了來,給她打過針後,讓老秦送去酒店休息。到了天矇矇亮的時候,那孩子似退了點熱度,總算是安定下來。
陳豫北半靠在床上,側身端詳著她小小的面孔,這孩子睡的一直不踏實,身體一次次打著打冷顫,每隔幾分鐘就是一下,身上突然地一抖,然後是一陣急促的喘息。
陳豫北身體稍一活動,她就“哇”的嚎哭起來,那哭聲,根本不是十七八歲的孩子哭,而是像兩歲的小娃娃,半夜被什麼驚著了那樣的哭:“不要不要!叔叔不要打我,不要打默默!不要!”這哭喊聲像鞭子一樣抽在陳豫北的心上,鮮血淋漓。
陳豫北一個晚上被她折騰得石化了一樣,腦子木木的,只有把她抱在懷裡,不停的拍著她,哄著她,反覆在她耳邊告訴她,叔叔在默默不怕,然後用大掌撫遍她全身,讓她在自己的撫觸中慢慢平靜下來。
撫觸,這是總院的心理醫生李純方告訴他的最直接的平復她恐懼的方法。李醫生說,如果她受到刺激時,一定要把他直接抱在懷裡,然後用手掌輕輕撫觸他的後背,要反覆告訴她,不要怕,我和你在一起,我不會不要你,我會保護你,要這樣反覆加強心理暗示,以增加她安全感,後來陳豫北才漸漸明白,這樣做是帶有催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