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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舉起右手對赤足神魔道:“公羊兄,你看你這‘戮心小劍’把我這件衣裳算是毀了,明天可要賠我一件新的。”
公羊翎一看,果然見到華百陀右手袖袍上被自己獨創的“戮心小劍”給刺穿了一個洞。
他曉得華百陀是藉此撇開話題,轉移美樂孃的注意而緩和一下她的情緒,所以哈哈笑道:“明天一定賠你兩件長衫……”美樂娘見他們兩人像是演雙簧似的,她冷哼一聲道:“沒出息的東西,人家一個毛孩子,而且還早已受了重傷,你連發兩招還沒將人打死,還好意思再出招,呸,你要不要臉?”
公羊翎苦笑了一下,只好忍住這口氣,免得再挨頓臭罵。
華百陀道:“這小子狡猾無比,公羊兄一聽他竟是大內派來的侍衛,又加之兩位賢侄被擒……”美樂娘兩眼一翻道:“我的徒兒不是人啊?她被這小子打傷了,我也要問個清楚。”
她一揮碧玉琴魔道:“現在我先來問問他,你們少管我閒事!”
她瞪了赤足神魔公羊翎一眼,朝白長虹走去。
在他們互相爭吵之間,白長虹已經在試著運氣納入丹田,但是他連用兩種內功心法,也不能夠使得那些震盪散開於四肢百脈間的真氣收回,匯於一起。
他失望地搖了搖頭,長長地嘆了口氣,對著蒼茫的夜空發出一個自憐的苦笑,默然垂下頭來。
美樂娘眼見這混身都放射著神秘氣氛的年輕人,此刻孤獨的俯首而坐,襯著那黑黝的岩石與峭直的崖壁,使人看了,心裡泛起了一絲憐憫的情緒。
她雖然聽華百陀說過金筠音是被這年輕人打傷的,但是此刻卻不忍責備他。
她走到距離他不足五尺之處,已可看清他臉上那種廖落哀傷的表情,這與他剛才那兇狠驕傲的神情恰恰好是相反的。
她柔聲問道:“你真是大內侍衛?”
白長虹錯愕地抬起頭來,只見這星宿海雙魔之一的碧玉琴魔,穿著一身碧綠,懷抱一把碧玉古琴,頭上插著一枚碧玉簪,腳下履著一雙綠綢長靴,在淡淡的瑩白月色下,全身都是一片綠色。
他的目光流過美樂娘頭上插著的碧玉簪,落在她的臉上,只見她臉如滿月,細眉鳳目,臉上雖然堆有不少皺紋,但是從那挺秀的鼻尖和那端正的嘴唇可看出她年輕時的風韻。
只可惜是她的額上有著點點斑痕,泛出黯黑之色,使她在黑夜裡看來有點怕人。
他暗忖道:“沒想到金筠音前輩的師父是如此一個女人,我還道星宿海雙魔既居邪門第一高手,那必定是兇殘狠毒的惡人,不料她與赤足神魔卻不完全相同……”碧玉琴魔美樂娘見他仍自默默望著自己,似是在發楞,又似在沉思。
她心裡猶然泛起一股憐憫的情緒,輕聲道:“你的傷是否很重?”
公羊翎可從沒聽過美樂娘說話這樣溫柔,他呆了一呆,心裡湧起一股強烈的妒嫉,大聲道:“這小子受了我一足,頂多只能活半個時辰,你還以為他有救?”
美樂娘也為自己話聲如此溫柔而吃了一驚,一聽公羊翎說出那樣充滿了忌妒的話來,不由使得她又好氣又好笑,暗罵一聲道:“這死老鬼也不看看這毛孩子多大年紀,倒是足可做我孫子了,他還無端端的吃什麼乾醋?”
她臉上顏色大變,怒道:“老鬼,我叫你別多管老孃閒事,你偏要多嘴,別以為你那什麼‘頂天立地’鬼功夫厲害,老孃高興起來,照樣把他內傷治好!”
華百陀曉得這個大嫂脾氣倔強,生恐她一負氣真的出手維護白長虹了,連忙一拐一拐走了過來道:“大嫂,你別跟公羊兄鬥氣了……”美樂娘一揮古琴道:“你別又來嚕囌了,我不聽……”華百陀碰了個釘子,尷尬地笑了笑道:“大嫂怎麼今晚火氣這麼大?”
美樂娘沒有理他,對著白長虹道:“你是否感到很痛苦?”
白長虹默然的垂下頭來,沒有說什麼。
美樂娘見他這種廖落黯然的樣子,深深嘆了口氣道:“我曉得你這種痛苦是心靈上的,較之肉體上所負荷的更加沉重,但是……”她又嘆口氣道:“人生總有遭受挫敗的時候,你還年輕,你還可以重新振作,重新奮鬥……”白長虹心頭劇震,再怎麼也想不到碧玉琴魔會對他說出這種話來,他愕然抬頭,不信賴地望著她。
美樂娘微微一笑道:“我一向對點蒼就有好感,你知道嗎?我徒兒與點蒼神劍謝冰清……”白長虹想到當年金筠音與謝冰清的一段令人難以忘懷的情史,不由得長長的嘆了口氣道:“這件事金前輩曾親自與我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