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第2/4 頁)
的門吹得如紙糊得一樣哐的一聲完全開啟,重重的撞在牆壁之上,又重重的反彈了回來。
“救命,不得了了,牛鬼蛇神統統出籠了……”我父親和丁思梵完全一樣,因為極度的震愕,大腦中已是一片空白,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喊些什麼,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麼,仍然是本能的行為,他操起那根鐵門閂跑了回來,恰巧那扇門被響亮的噴嚏衝擊開來之後,又剛剛反彈回去合攏,被我父親趁勢一下子將門閂死了。
門裡的東西顯然不虞有此,頓時憤怒的吼叫起來,更加用力的撞擊門,但那扇門是生鐵鑄成,異常的堅固,一時半會兒也不可能撞開。
“救命,救命……”我父親長舒了一口氣,感覺到全身都虛脫了,無力的背靠著門,一屁股坐在地上,可是他卻聽到自己的喉嚨仍然在持續呼喊著救命,就詫異的望了望臉色慘白的丁思梵,拿拳頭照自己的喉嚨上打了一下,這才把他那陷入機械顫動不停的發出救命之聲的聲帶打得消停了下來。
現在聲帶終於恢復正常了,不再機械的顫動出救命這種讓他丟盡顏面的字眼來了。
幸好丁思梵也同樣嚇得失去了對外界的反應,根本就沒有注意到我父親的失態。她顫抖的手指著門:“天,那裡邊有一條……”
“我是一個唯物主義者!”我父親突然吼了一聲,打斷他丁思梵的話。
(5)火山之顛
“我是一個唯物主義者!”
這是我父親最習慣的用語之一。
二十年後,那時候已經有了我,曾有一次,有位老戰友來看望我父親,兩個人坐在一起喝酒,喝著喝著就吵了起來,記得當時我父親生氣的一拍桌子,大喊大叫道:
“我是一個唯物主義者,我只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東西,我說這世界上有龍就是有龍,我就在安徽的九華山裡看到過,不光是我,孩子他媽也看到過。”
“你吹牛!”那老戰友反唇相譏:“就憑你夏瘋子那熊色,要是這世界真有龍,還不早把你的尿給嚇出來了?”
“尿嚇沒嚇出來我還真不太清楚,”我父親就這點好,吹牛歸吹牛,實事還是非常求是的:“因為我當時被那條龍噴了一身的大鼻涕,而且嚇得我舌頭打了結,除了不停的喊救命,別的話根本就不會說了……”
“你被嚇得喊救命?”那老戰友聽得目瞪口呆,夏瘋子居然承認自己被嚇得喊救命,這實在是件頗具爆炸性的新聞。
“是被嚇得舌頭打了結,不是我自己存心要喊,”我父親發覺說漏了嘴,急切岔開話題:“不過那條龍噴出來的大鼻涕,可真他媽的腥啊!”
當時我父親就跌坐在腥臭的大鼻涕之中,呼哧呼哧喘著粗氣:“小丁同志,你表現得非常不錯嘛,關鍵的時刻經受住了考驗,這表明你和我們勞動人民一樣,也都是和王莽反動派勢不兩立的嗎……”
“行了行了,你少說點吧。”丁思梵吃力的從地上爬起來:“你身上……被那東西弄髒了,過來洗一洗吧。”
“洗一洗?”我父親非常樂意洗一洗,但嘴上卻說:“髒點怕什麼?為什麼要洗呢?勞動人民就是又臭又髒……”說話間,他已經被丁思梵強拖了起來,一瘸一拐的順著一座由上古的竹簡砌成的長廊向前走去:“丁思梵,你別不承認,你對這地方真的很熟啊……”
拐過一道由七彩美玉研磨出來的盛著大粒珍珠的玉器堆放地,進了一個角門,我父親探頭向裡一看,頓時喜出望外:“這裡邊居然有溫泉……怎麼水裡會有這麼多的奇珍異玩?”
仔細看看四周,才發現那無數件精美的珍玩並不是存放在溫泉之中的,而是年代太久遠了,地下宮殿的一角塌陷了下去,恰巧形成了一座溫泉,這樣就把那些精琢細雕的玉器珍玩全都浸泡到了水中,看起來珠氣茵瘟,霞光萬道。看我父親又扭頭要對她說話,丁思梵搶在他前面說道:“這是我剛才躲你的時候才發現的,再往裡邊走,還有一個活火山口,旁邊都是從地下衝上來的硫磺石,趴在火山口邊上還能看到下面的火光……別用那種眼光看著我!”
我爹哼了一聲:“你幹嗎牴觸情緒那麼強烈?看不出來我這是在關心你嗎?”
“用不著你來關心,”
丁思梵拿手一推,我爹咕咚一聲跌進水裡,頓時舒服得四肢百骸全都綿軟,懶洋洋的直想大聲呻吟出來:“丁思梵同志,你這話就不對了,難道我們革命同志不相互關心,還要等到王莽來關心我們嗎?”
“你既然還承認我是革命同志,那為什麼要拿槍指著我?”丁思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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