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第1/3 頁)
聽著四郎說起了夫子對他們的格外照顧,祁明誠同樣覺得有些奇怪。
如果這個夫子很喜歡三郎、四郎那就也算了,畢竟對於最喜歡的學生,老師們總會有那麼一兩分優待的。但偏偏又不是這樣。夫子最喜歡的一個學生姓李,那是個非常聰明的人,家境同樣不如何富裕,據說父母都去世了,是兄嫂供著他繼續唸書。哦,夫子已經打算把這位李學生收為親傳弟子了。
但哪怕面對著這位李姓的學生,夫子好像也沒有非常積極地去為他提供什麼勤工儉學的機會啊!有好處難道不先想著自己的得意門生嗎?為何要如此照顧趙家兄弟呢?這裡面確實有點什麼問題。
勤工儉學也還罷了,每當三郎、四郎想要看什麼書了,夫子竟然會把自己的私人收藏貢獻出來!
要不是夫子的年齡都已經一大把了,四郎其實都很想問他一句,他是不是看上他們家三郎了。
祁明誠懷疑是周府的人對夫子暗示過什麼了。不過,這僅僅是他的猜測。就算周府因為那個壽字大南瓜還記得他,但貴人事忙,難道他們還能幫忙照顧他夫家的兄弟?因此這猜測不好直接說出來。
祁明誠只好寬慰四郎,道:“換個角度想想,現在的你們根本沒有什麼可讓人利用的地方。如果有人要對你們不利,照著目前的形勢來看,他們只會把你們當成炮灰來用。既然是炮灰,自然就用不著如此費盡心思拉攏了。因此可見,夫子對你們的好中應該沒什麼不良居心。那你們就安心受著。”
三郎也是這麼想的。
夫子應該真的是好心吧。說白了,那是夫子,他們是學生,如果夫子真的想要對他們不利,只要給他們一個目無尊長的判語,他們這輩子就完了,沒必要繞個大圈子。所以,他們不應該懷疑夫子。
在三郎看來,排除掉其他的可能,剩下的那個答案再如何奇怪,那就是唯一的真相。
四郎卻還是心存顧忌,眉頭始終都沒有鬆開。
祁明誠屈起手指在四郎的額頭上彈了一下,說:“小小年紀皺什麼眉頭?就算某些人真的計劃著要騙你們,那也得你們自己不謹慎一腳踩進了陷阱才行,對不對?難道你對自己就這麼沒有信心?”
四郎瞪圓了眼睛,像一隻貓兒似的看著祁明誠。
“為什麼要用這種眼神看著我?難道我說得不對嗎?”祁明誠故意逗著他說。
這哪裡是什麼說得對不對的問題呀!祁明誠竟然用手指頭彈了四郎!彈了也就罷了,他竟然還說四郎是“小小年紀”!雖說三郎、四郎都喊祁明誠為“明誠哥”,但那不過是看在趙成義的面子上。
四郎鬱悶地說:“你不要忘了,其實我倆一樣大。不,你月份比我小,你是最小的。”
對了,祁明誠的個子還是最矮的!當然,他這兩年開始追上來了。
“現在也是你哥了。”祁明誠無辜地聳了聳肩,“乖啦,叫我一聲哥又不會讓你吃虧。我可以給你買糖葫蘆吃。”算算心理年齡,就算他前世因病早逝,那他也已經能夠做吳順和趙大郎的哥哥了。
糖葫蘆什麼的不是小孩子才吃的嗎?四郎的耳朵都紅了,估計是氣的。
三郎莫名覺得有些心疼。當然,其實他更想要笑出來的,但如果他真的笑出來了,那四郎就更值得心疼了。於是,三郎努力把笑憋了回去,岔開了話題說:“明誠哥,這些書不錯,你要記得看。”
知道祁明誠因他幾個姐姐的事情不能考取功名,三郎、四郎就一直替他覺得可惜。因此,他們希望祁明誠不要放棄學業。說不定什麼時候政策又變了呢?再說,多讀點書總是好的,就算祁明誠一輩子不能參加科舉,但科舉也不是能揚名立萬的唯一機會。古往今來多少名人在科舉上失利,偏偏人們已經不記得他們那年代的狀元探花是誰了,卻依然能記得這些人的詩,這些人的畫,這些人的事蹟。
三郎和四郎都堅信,如果祁明誠一直堅持不懈地走他想要走的路,那麼他一定會有所作為的。
祁明誠倒是不知道三郎和四郎如此高看他,他確實喜歡書。
這個年代的娛樂活動真是太匱乏了,祁明誠又不可能讓自己成為一個天剛亮就下地幹活天擦黑才摸著回家的體力工作者,所以他確實需要一點什麼東西來打發時間。看書就是個非常好的休閒方式。
看著一本本手抄的書,祁明誠感動地說:“你們真是我的好弟弟,是貼心小棉襖!等等不對啊,棉襖一般都是用來形容姑娘的……那你們就是我的小棉褲吧!不貼身,外穿的,保暖效果超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