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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西樓轉身望向站立而歿的張臨意,只見他眼中充滿憤怒與不信,情不自禁地點了點頭。
朱俠武道:“不過,對方的劍確實也不慢,否則就算猝然發動,也殺不了張前輩。”
蕭西樓頷首道:“只要張前輩的劍一拔出來,這人便討不了便宜朱俠武斷然道:“所以,殺人者一定是張前輩意想不到的人。”
蕭西樓遊目全場,道:“而且,而且也是與我們非常,”語音一頓接道:“非常熟悉的人。”
朱俠武肯定地點頭,道:“這人殺了唐大俠,又向康先生下毒,更猝擊玉函、秋水,又刺殺張前輩——這個人!”
朱俠武雙眼一瞪,毫無表情的臉容忽然凌厲了起來。
蕭秋水等人都感覺一股迫人的、窒人的、壓人的殺氣,在夜風中蔓延開來。
蕭秋水忽然一驚,叫道:“振眉閣裡?”
——守護振眉閣的張臨意既然被殺,振眉閣裡豈有卵存?
——然而老夫人、蕭夫人還在不在閣內?
蕭西樓臉色一變,立時竄出,正想撞門而入,忽然咿呀一聲,門打了開來,蕭夫人與老夫人,雙雙出現在門前。
老夫人、蕭夫人背後是燭光,那燭光就像是金花一般,綻放在她們背後,蕭西樓退了一步,慌忙長揖,沒料那鐵面鐵心的朱俠武,居然拜倒。
老夫人柔聲道:“這位大叔,何必如此禮重?”
朱俠武恭聲道:“未將俠武,曾在大人麾下偵騎隊參任縱組副使將。”
老夫人恍然道:“是朱鐵心吧?”
朱俠武居然喜道:“正是鐵心,小人不知老夫人還記得小人。”
老夫人笑道:“現下又不是在行軍之中,青兒也不在,鐵心何必如此多禮,不必什麼大人小人的!”
朱俠武依然恭敬地道:“小人不敢,小人敢問狄大將軍安好!”
蕭秋水腦裡“轟”地一聲,耳裡只聞:“青兒”、“狄大將軍”,莫非是名震天下、智勇雙全的狄青!?
狄青是個不世人物。
宋時,重文臣而輕武將,因宋太祖擁兵自立而當了皇帝,是故對領兵打仗有軍功的武官都深具戒心,諸多節制,難伸抱負。
狄青卻絕對是個例外。
他自幼喜習武,騎術、箭法,都很高強,他因受其義母支助,得赴京師,投身行伍,入編禁軍。
他的武藝超群,膽大力大,但因長相卻俊美斯文,形成強烈對比。同僚譏笑他是:“女扮男裝”、“男人女相”.他謙沖內斂,不以為許。
當時,士兵給稱作“赤老”,通常都得要臉上刺字,以防他們逃跑。狄青名隸軍籍那一天,剛好也是中了科舉的進士自皇宮裡春風得意地昂然步出,百姓皆圍觀風采,狄青的同僚大感憤慨:
“人家已當狀元,我們卻像罪犯一樣黠面刺字,富貴和潦倒真是不同!”
狄青卻澹然自若:“話不能這麼說!功名富貴,要看各人才能如何!大丈夫應以立功求名,不該羨慕名不副實的!”
大家聽了,都笑狄青不自量力。然而狄青卻用功進取、屢立軍功,終於改變人們認定當兵的一輩子沒出息的成見!
當時西夏撕毀和議,公開稱帝,出兵犯陝西延州。宋軍士氣太差,畏戰避戰,且屢戰屢敗。
獨有狄青領一支約五百人的軍隊,屢在敗中獲勝,所向無敵。
他在延州四年,連打大小戰役二十五場,有八次中流矢負傷,但堅持作戰到底,身先士卒,不退一步。由於他臉容秀美,威武不足,他每次臨陣作戰,都戴猙獰青銅面具,第一個行人敵陣;他常以一人一騎,沒入敵陣,勇劈猛殺,所向披靡,把敵軍完全擊潰。西夏兵將畏稱“天將”、“天魔”,聞風而逃。
他在這幾年間,以極少的兵力,先後破金湯城、略餚州、屠龐徉、歲香、毛奴、尚羅、慶七、家口等族。焚燒積索數萬,收其帳二千三餘,生口五千七百多。他又建城橋於谷,築招安、豐林、新若、大郎等寨,扼住了西夏出兵佈陣的要害。
狄青治軍,正部位、明賞罰,與士卒同飢寒、共勞苦,有功他讓予部下,有過他一力承擔,有戰他衝鋒陷陣,有賞他分予同僚,故深得士卒崇敬,樂於聽他指令排程。
有次他與西夏軍決戰於安遠,身負十處重傷,已然垂危,但聽敵軍又到,他掙扎而起,一馬當先,衝殺向敵軍,奮戰不屈;其部屬為他的拼死精神感召,也都擊退來犯之敵。
他帶兵打仗,進退有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