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則茱莉不肯睡在上面。我看見茱莉正在更衣室裡瘋狂地翻箱倒櫃,漲紅了臉。一面是她迅速把衣服翻出來扔在厚厚的白色地毯上堆積成山,一面是她的女僕把衣服再收拾進衣櫥裡,這樣地毯上的那座小山就不增也不減。最終茱莉挖出一件低調的黑色香奈爾(Chanel)裙子,是她母親的,搭配上低跟涼鞋和巨大的太陽鏡。她的造型模仿卡洛琳·貝塞特·肯尼迪的風格,她一貫如此。1個小時後,她吹了頭髮,打扮得美不勝收,大步走出皮埃爾大酒店,臉上掛著自信的笑容,給恭候已久的媒體記者作了訪問,解釋“混淆”事件。
那個週日,茱莉的絕美照片出現在了《紐約時報》時尚版的封面上,標題寫著:美麗的玻格朵芙無罪。下面是一篇時尚評論員的文章。茱莉很興奮。她爸爸也很興奮。接下去的那個週一她打電話來說她收到了爸爸送的一剎古董手鍊,還有張字條寫著:“謝謝我親愛的女兒。”
“他很高興?”我覺得奇怪。
“我太開心了,”茱莉說,“在爸爸眼裡我以前從沒這麼好過。女繼承人順手牽羊的事成了百貨商店最好的營銷手段,銷量直衝雲霄,尤其是我戴的太陽鏡。爸爸現在向董事會推薦讓我做銷售總監。我只希望這工作別太累人。”
BB公主 一(7)
自那以後,茱莉到哪兒都一定要到處拍照,整個過程都允許拍攝;她說,這是為了提升玻格朵芙家族的形象,也包括她自己的。她覺得這種宣傳大大提升了她的自信,而且還幫她解決了很多問題——“問題”實際上是個時髦的詞兒,用來指紐約人和洛杉磯人那些矯情的心理問題。
茱莉的“問題”是碧利斯SPA的前臺接待不願意給茱莉預約最好的臉部美容師西蒙內塔來做維C注射。茱莉的醫生總是讓她探尋“兒時的傷痛”作為心理問題的根源,比如每年聖誕節她父母都讓她乘坐商務艙飛去瑞士格施塔德,但是別的孩子都乘頭等艙。自然她就有了“食物問題”。不能吃番茄和小麥就是她嘗試佩利肯醫生的防皺食譜的時候養成的習慣。她覺得錢太多就是個問題,還有她的錢不像某些公園大道的BB公主們那麼多又是個問題。以前她覺得自己是個猶太后裔新教徒白人女性是個問題,但是後來茱莉的心理諮詢師告訴她女明星格溫妮斯·帕特羅也備受這個問題困擾(因為她父親是猶太裔,母親是個新教徒白人女性),茱莉就康復了。這個問題解決以後,茱莉又有另一個問題。她的心理諮詢師要為此收取250美元的費用,但是這個資訊其實茱莉買本3�5美元的《名利場》就能知道,而且那位心理諮詢師就是從這本雜誌上知道格溫妮斯真正的家族起源的。要是任何人與茱莉意見有分歧,那就意味著他們有問題;要是心理諮詢師與她意見相左,那麼真正有心理問題的一定是那個心理諮詢師。
我向茱莉建議,也許她的問題總有一天會解決的。她回答說,“上帝,我可不希望解決。如果我這麼富有卻沒什麼可擔憂的,那就太沒勁了。”她說,要是沒有什麼心理問題,“我就沒性格了”。
不過幸好在紐約有點兒精神問題是件très時尚的事兒,也就是說我和茱莉都正合適。
你能想像到茱莉對我的電子郵件的反應吧,那封關於我們的Chloe′牛仔褲快樂和喬琳、開開、卡麗的訂婚戒指快樂之區別的郵件。幾天後我們一起在橋斯飯店吃飯,那是蘇立文街和好斯敦街街角處的超級不健康的一餐。茱莉穿了件特小號的曼德爾(J�Mendel)水貂皮上衣,顯得過於華麗,因為每個人都為那衣服瘋狂。公園大道的BB公主們在任何場合都打扮得過於華麗,甚至叫外賣也是。如果我也每週買那麼多新衣服,我也會這麼做。茱莉正為自己順手牽羊事件的勝利洋洋得意,當我提到米米的派對時她馬上柳眉輕皺。
“你要給我製造一個新問題嗎?喲!你怎麼能這樣!太過分了!”她帶著哭腔說。
“我怎麼能怎樣?”我邊說邊往銀幣銅鑼燒上澆點兒槭楓糖漿。
“你發郵件告訴我整件事,包括所有人都有未婚夫了,除了我。這太不公平了。我很幸福。可是我沒能像開開和喬琳那樣過分幸福。必須得墜入愛河才能過分幸福。”
“不一定非要有愛情才能幸福。”我說。
“你有這想法是因為你從來沒戀愛過。上帝啊,我覺得這麼不幸福,這麼不時尚!我聽說她們訂婚以後都變得美極了。”
在所有的心理問題、鬧劇、衣服和維C注射背後,茱莉骨子裡浪漫得無可救藥。她聲稱自己曾經戀愛過54次。她從小就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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