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徘徊。
每次到基地來,她都不由自主地懷念起“東方號”。“前進號”的外貌,跟當年的“東方號”幾乎是一模一樣的。
當然,三年來,一日千里的科學技術已經跨越了一個時代,利用光子,四級火箭將能把宇宙飛船加速到光速的一半,而自動化儀表又能夠保證在這麼高速的飛行中實現服“東方號”的對接。
嶽蘭離開2004基地的時候,已經是暮色蒼茫。她照慣例,先去部子安家彙報一下。連日來有些事情使嶽蘭心裡不安。不斷傳來衛星戰的訊息,我們也有一個人造衛星墜毀了——當然,所謂“墜毀”,實際上是讓敵人用反衛星導彈截擊下來的。嶽蘭想起一年前她的那次實習飛行。那回,在歸途上,就有一枚不明國籍的反衛星導彈跟蹤過她那艘月球飛船,然而在快要接近的時候,它卻自行爆炸了。這種種事情,使嶽蘭聞到了一股不祥的火藥味。
邵子安在家裡,也陷在深深的焦慮之中。
他剛從總指揮那兒回來。總指揮告訴他,那顆失事的人造衛星,周圍也是用一圈鐳射包裹著的。上次嶽蘭乘的那艘3842號月球飛船,就是利用這種強力的鐳射束把敵人的反衛星導彈引爆了。可是這回,顯然,鐳射束沒有發生作用。而且,根據高空同步衛星發回來的照片看,這個衛星不是被截擊下來的,而是被慢慢迫降的。這樣,一個完整的衛星落在敵人手中了。
總指揮還意味深長地對邵於安說:“你讀過《封神演義》嗎?”
邵子安愣住了,他不知道總指揮為什麼忽然提起這部神魔小說。
“沒有一樣法寶是不能破的。”總指揮微笑著說。
“這是毛主席講過的話。”
又是一個新的科學技術的難關擺在邵子安面前。
科學技術的發展已經達到這樣的速度;幾乎每天都向科學家提出新的難題。無窮無盡的問題啊!每個難題都在染自科學家的頭髮,在他額上刻上更深的皺紋……“抬起頭,看見嶽蘭靜悄悄地走進來,邵子安的嘴角,掛上一絲絲笑意。
“邵伯伯!”嶽蘭坐下來,文靜地說。“發動機開始安裝了。”
邵子安點點頭。沉思了一會兒,他問:“進度怎樣?”
“四個月內一定能出發。”
邵子安又沉思了一會兒。
“能夠提前嗎?”
嶽蘭心裡跳了一下。
“有什麼情況嗎?”
邵子安不說話。他的兩道濃眉嚴峻地皺在一起。
“哦,邵伯伯!聞到戰爭的氣味了嗎?”
嶽蘭的水汪汪的眼睛現出焦急的神色。
邵子安輕輕地、看不出來地點了一下頭。一直到吃晚飯,他再也沒有說一句話。
嶽蘭從那家出來的時候,心情忐忑不安。她彎到自己家裡,看了一下媽媽,就回學校了。
這是一個晴朗的秋天的夜晚,她走在簌簌作響的林蔭道上。霓虹燈把馬路兩旁的商店打扮得五光十色,人來人往,擠成一團。宇航城已不復是當年那個到處是塔式起重機的建設中的城市。這些年來,人口大大增加了。沙漠已經退得很遠很遠,城市象氣球一樣,膨脹得十分迅速。現在,從城市的這一頭到那一頭,甚至要乘高架鐵路上的火車,或者直升飛機。
但是嶽蘭從家裡回學校,路並不很遠,而嶽蘭也很願意在馬路上走走,邊走路邊思索。
邵伯伯的不同尋常的沉默,他希望“前進號”提前出發的願望,都使嶽蘭不能釋然於懷。
她又想起鍾亞兵的父親鍾團長去年對霍工程師講的話。是的,戰雲密佈,幾乎在空氣裡就聞得到硝煙的氣味。
三年來。嶽蘭的生活,就象在純氧中燃燒的一根蠟燭一樣,擠著命友出最大的光和熱。
唉,一個少女的稚嫩的心,正承擔著多大分量的重荷呀!而現在,又加上了戰爭的威脅。
不,不是威脅到她,對於這個經歷過不少憂患的姑娘未說,什麼威脅都不在活下了,只是“前進號”——還能贏得四個月的時間來作好出發的準備嗎?
熙來攘任的人流她幾乎視而不見。有人在大聲叫她。她從瞑想中回到現實世界,才看見,寧業中正從一家商店的人流中擠了出來,手上拎了個捆得牢牢的大紙盒。
當年高中的同學都星散了;有的考進了外地的大學;有的即使也在這個宇航城,卻很難得遇見。只有寧業中常來找她。寧業中讀高能物理系。三年的歲月也在他身上留下印記:近視眼度數深了奇Qīsu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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