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因果之五(第2/3 頁)
固然不錯,但是想想這邊住著多少的客人,遲意濃覺得還是不要打擾他們療傷的好。
舒祈年:“聽晚晚的。”
安倍晴明的宅子不算小,畢竟附近人跡罕至壓根沒有任何他爭地皮,房子想蓋多大就蓋多大。風景也沒的說,妖怪也不是沒有好處的,像是瑩草就能夠催發花木的生長,而像是櫻花妖桃花妖這種的草木屬性的妖怪,弄出一塊地來整年整年的開著花也不是什麼難事。
在櫻花和桃花之間,遲意濃選了桃花林。
“最近調香正好要用到桃花。”遲意濃將抱來的古琴放在了瑩草拿過來的琴桌上面,地面上鋪著柔軟的墊子。她十分標準的跪坐著,在調了幾個音以後開口道:“祈年,待會兒我們一起去摘花好不好?”
正在點香的楊青宿手上動作停頓了一秒鐘,白色的煙霧嫋嫋升起攜帶著清雅的香氣一起擴散開來。在這緩緩擴散的香氛之中,他聽到舒祈年輕笑著說了好。
南國有佳人,容華若桃李。用這樣的詩句來讚譽桃林之中的這兩位女性毫不過分,只是楊青宿在點完香以後朝著那邊看過去的時候,卻是略覺得有些不合。遲意濃眉眼秀麗色若春花——不管是桃花還是櫻花來比喻都是很合適的,說是粉色的薔薇花也沒有錯。而舒祈年的容貌卻是要更加的甜蜜一些。楊青宿私下裡倒是覺得,舒祈年更加的像是桂花。
香氣甜蜜的很。
嗯,笑起來也很甜。
龍吟未盡朱弦弄,難並柯亭攜綠綺。楊青宿撥弄著香爐之中的香料,微微閉著眼,聆聽著舒祈年與遲意濃的合奏。然後不期然的想起了這句評價來。
簫古稱“篴”,發音為“笛”。笛簫雖容易混淆,但自本朝以來,已經對笛與簫做出了明確的區分。笛與蕭的音色也有不小的區別。笛膜震動形成了竹笛清脆明亮的聲音,而由於無膜,簫的聲音在竹管裡盪漾而出時,音色就偏於悠遠、深邃、柔美、沉鬱。正如同現在舒祈年吹奏的曲子一般,婉轉低迴,彷彿是悠遠輕柔的訴說。雲簫聲轉,彷彿女子在耳邊幽幽長嘆,又像是清風徐徐拂過。
簫聲最適合憂傷的情緒,簫聲如咽絕非是什麼少見的形容,但簫聲也並非只能淪於傷感。其音色柔婉,除卻幽靜送別之外,也能夠輕快明麗。
遲意濃的琴聲便是在這時候重了起來的。
古琴是一件格調高古的樂器,意境深遠。撫琴為的是自娛,而絕非是取悅他人;彈琴追求的也不是花哨的技巧,而是廣闊的意境。現在遲意濃便是將這種意境展現了出來。之前她雖也撫琴,但其聲幽微,甘為簫聲作陪。而此時聞來,卻是頗有幾分反客為主的感覺。如果說方才是簫聲為主琴聲為伴,那麼現在便是簫聲成了琴聲的伴奏。
被搶走了主導地位的簫聲似乎並不甘願,它起自半空,猶如天外來音,不甘示弱的展示起了自己的美麗。
此時曲子已經過了一小半,其中的感情基調也從方才的輕快變成了沉靜高遠。簫聲現在展現出來的正是這樣的一種感覺,不染塵俗,空靈曠古,高妙靈動。被搶走了主導地位的琴聲並不氣餒,卻也未曾強勢,開始與簫聲爭奪。幽幽琴聲如輕吟,溫柔的纏上了空靈的簫聲,琴聲清麗,簫聲悠揚;琴聲如玉珠,簫聲如絲線。兩者互相配合,形成了一種極其融洽的和婉之感。
“琴簫和鳴,天衣無縫。”一曲終了,楊青宿真心實意的發出了這樣的讚歎。
最後一個音符消失在了空氣之中,舒祈年移開抵在唇邊的雲蕭:“寥讚了。”
指尖餘音了卻,遲意濃淺笑盈盈:“這實在過獎。”
這對青梅實在是默契,這不僅是體現在合奏上面,也體現在一舉手一投足之間。正巧因為聽到了樂聲而走過來的安倍晴明本著不要打擾別人彈奏的想法在五米遠的地方站到了演奏結束,然後剛準備說話,就看到剛才還站的筆直的舒祈年好像是突然被抽走了骨頭一樣,一點都不客氣的倚在了遲意濃的身上。
安倍晴明面無表情的踩斷了腳下的一截樹枝。
這聲音也驚擾了不遠處的幾人,紛紛側首朝著這邊看過來。被注視著的安倍晴明臉不紅氣不喘,他微微彎腰行了一禮,端然是風度翩翩公子溫文。“忽聞此地樂聲,不覺忘情靠近。足下不慎,驚擾了諸位,是晴明之過。”
“無礙。”接話的是舒祈年,她的語調算是幽緩。相比之下,遲意濃說話的聲調就要活潑上一些,她笑道:“晴明不必在意,左右我們也已經把曲子彈完了。你並沒有打擾到我們。”
瑩草也跟著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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