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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不如喂家裡的狗呢,家裡的狗還懂得給我看家看鋪子呢。”
又沒奈何處,只得氣說:“也只得便宜那小子了,白躲了一頓打,下回要叫我撞見了,非打斷他的小狗腿兒不可!這小孩兒呢,你不打他,他就不知道學好呢。”
滿鋪子都笑:“老闆娘你從來都是這麼教育小孩兒的麼?那你家狗娃兒天天逃課,怎麼就從沒見你動過一個手指頭兒呢。”
一聽說到自己兒子,老闆娘一下子氣兒全消了,笑道:“看你大家說的哪裡話來著,這自家的孩兒麼,哪裡比得外面的野種,打起來難道就不心疼麼。”
這下子連街上鄰居都笑說:“老闆娘真是偏心呢,自家的是心肝兒,外人的都是野種了,世上哪來這個理兒麼。”
老闆娘笑說:“我這也是一時氣極了胡說的呢,你們就別取笑我了麼。外人家的孩子怎麼了?那也是孩子呢,對不?這孩子呢,只要學好,他怎麼看都乖麼,你們以前可曾見我這麼罵過大街麼。我這也是做好事,替他爸媽教育兩句麼。這小孩兒不學好的話,那可不得了呢,俗話說的好,小時偷針,大了反天呢。那可是殺頭的勾當呢。打小不教育,那就是害了小孩兒一輩子呢。你們難道沒看見那邊菜市路口兒上,那些個砍頭的死囚麼,那個慘勁兒喲!我都活這麼半輩子了,可打小都從沒說過虛話呢。”邊說著話,早把那地上的小包兒撿進鋪子後面去了。
一群人點著頭說:“這倒也是!”就這麼鬨笑著,閒來說話不提。
再說那小孩兒根本就沒有跑遠,東撞西碰了幾下,覺得跑不脫了,一發急,滴溜轉一圈兒,就見旁邊是個很窄的過道,也算是個巷子麼,他這會兒是恨不得有條地縫兒都肯鑽進去的人呢,見了這個沒人的去處,也管不了許多,一頭就鑽進去,躲在一堆蘿筐背後,屁都不敢放一個,還哪裡敢出大氣呢。結果把那些叫罵,全都是聽的清清楚楚。一字不漏啊。心裡就覺的有點不自在起來了。
他小聲嘀咕說:“看來包子再好吃,也好象不能白吃白拿呢。拿了的話,叫人家看見了就說是偷,還罵成狗,好難聽不說,給抓住了還要捱打,看來是很不光彩的呢。”覺的自己也算長了點見識了。
他就這麼躲了個小半天,再也沒聽見那女人的罵聲了,說聲:“她可能進去了。也就沒事了。”才覺給那蘿筐底下蜷久了,腿都麻了。
忙跳出來,活動活動腿腳,說:“這個小巷子也沒個人影子,就不知道我這是在哪兒了呢。我怎麼跑進來的呢。”就跑出去張望。
這一看不要緊,嚇的吐了老長的舌頭,半天都沒縮回去。原來剛來他跑的暈頭轉向了,給道上人一撞,又撞回到這小飯鋪牆外來了呢。那女人光往前面看了,就沒往身背後看。加上他人又急了,縮的小團兒,才沒看見呢。這要是一回頭,瞧仔細了,那還有他好受的麼。
就聽見鋪子裡叫聲:“老闆娘,過來收錢呢。錢都不要了麼。”老闆娘答應聲:“來了來了。你忙了就走,下回再給。就算我賒給你了,還不成麼。”
那人笑:“你這是罵我是個吃白食的呢,你麻二姑什麼時候肯給人家賒過賬呢。再說了,那賒了的賬可賴不掉呢,早晚不得給你還上麼。要是能賴掉的話呢,我天天來賒你飯吃。不用你請,我自己就來了呢。”
老闆娘又說:“看你說的,要是這麼個賴賬的賒法,哪還不是叫二姑我喝西北風去呢麼。”
那人笑說:“既然賒不起,那就別說賒麼,敢情你這是嘴頭上的討好,逢場作戲呢麼。哎,我說老闆娘,你倒底忙什麼呢,是不是又掉茅坑裡去了呢。要不要我來救撈你呢。”
老闆娘氣的叫:“哎,你不要沒正經呢,這是飯鋪呢,不要開口一個茅坑,閉嘴一個茅坑的,髒不髒呢,你不嫌髒人家還嫌髒呢。”
那人陪聲笑說:“哎,老闆娘,那你到底在作什麼呢。連錢都收膩了不成麼。忙不過來就僱個小二麼,你一個人還八隻手不成麼。”
老闆娘說:“沒看鹹菜沒了麼,我剛才切了點鹹菜麼。忙也就中午這陣子,僱個人呢,多張口不說,還要花工錢,我吃飽了撐著了麼,我家裡人就不會幫忙麼,只是今兒他們都沒空兒過來罷了麼。我也累呢,可家裡都還有好幾張口等著喂呢,有甚麼法子呢。哎,九福兒,你平常不是閒功夫最多的麼,這會兒急你個頭啊,催命鬼一樣。這不是來了麼。”
那九福兒早笑說:“我也是為你好麼,你再晚出來一會兒呢,說不定剛才那偷包子的小孩又回來了呢。你可要虧大了呢。”
這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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