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彆扭的。

來到這邊一住三個多月，殷飛也逐漸習慣了在田間耕作的打扮，對當初在浮雲界那些質量上乘的袍子反倒沒什麼興趣了，這會兒穿著一身還算乾淨的普通布袍，配上臉上那種不自覺的上位者氣度，看起來倒頗有些返璞歸真之感。令狐彥也懶得再去管他，早年間強迫殷飛注意衛生，穿好衣服之類的，不過是為了培養他的氣質，如今這小子已經慢慢培養出了不同於自己的另一種特質，也便沒必要再強迫其按照自家的眼光走了。

殷飛終歸是殷飛，不可能變成第二個令狐彥，看著滿臉痞笑，但氣勢已經隱隱有自己幾成分量的殷飛，令狐彥也不知道究竟是個什麼心情，這可是自己辛辛苦苦培養出來的傢伙。打從這位大爺出生以來，他還從來沒在誰身上花費過這麼大的工夫，最過分的是花費了時間和心血之後，對方有時候還不領情，而自己卻不覺得浪費時間，也不知和這廝的孽緣究竟是哪輩子修成的，蒼天當真是不開眼的很。

到達長樂城的時候，殷飛才發現自己的重視程度依然不夠，他最初覺得自己已經算是來得很早了，誰知到了這裡才發現，他幾乎已經是來得最晚的那一批人，稍微一打聽，人家最早的居然是十幾天以前就到了，早早的租好了鋪面，將自己手中的藥物擺放的琳琅滿目，專等著客人過來挑選。

這丹藥大會不是煉器大會，不需要乒乒乓乓打鬥一番，大家一般都是拿出藥物來進行比較的，唯一的競賽環節就是辨識藥物和種植藥物，會決出兩個魁首來，前十名都會獲得不菲的獎勵。

而在競賽環節開始之前，所有人都會擺放好自己的貨物，等待著人們過來問價或者交換，競賽雖然熱鬧好看，可能夠參與進去的人少之又少，全部都是各個地方的名流高手，對於一般人來說，還是弄個鋪面多賺些錢，或者弄到點自己想要的東西更加划算一些。

對於殷飛來說，既要揚名又要獲利，所以兩樣肯定都是要參加的，只不過競賽那邊倒是不著急，跟令狐彥溜溜達達過去報了個名，拿了一塊號牌，到時候等待通知就可以了。

可是這承租鋪面上頭，這次卻真的不大好解決，長樂城最近這些年來愈加繁華，原本在這裡的固定商鋪自然不可能停業，長樂堂中能控制的鋪面本來就有限得很，還都被那些先來的修士們給搶佔了，像殷飛這些後來的根本沒得可用，也只得自己在大街上隨便擺個攤子，等待那些識貨的主家過來問詢。

這種太過掉價兒的事情，令狐彥是絕對不會去做的，想他堂堂長空界妖王，就是在上三界都不可能去擺小攤，何況在山海界這種地方，儘管跟殷飛混了很長時間，身上多了不少市井氣息，但這種事情還是不能接受，二人找好客棧之後，令狐大爺便搖著摺扇出去逛街了，殷大官人則在鬧市當中尋了塊空地，擺起了自己的攤子。

擺攤兒這是事情殷飛還真沒怎麼幹過，當初混得不怎麼樣時，他根本就沒有什麼可以賣的，靈谷和果子之類也都是整麻袋的交給固定那幾家鋪子，完全不存在什麼擺攤販賣能力，反倒是經常跑到小攤上去買東西，令狐彥就是從那裡邊被他買回來的。想到這裡，殷飛看了看遠去的令狐彥，心道神奇什麼，你就是從這些攤子裡出來的，居然還敢看不起小攤販。

當然，這些他也就是想想，說是絕對不敢說的。

因為沒什麼經驗，殷飛也不知道這擺攤兒都需要準備些什麼，看到旁邊幾個小攤還有個木製的支架，東西可以放到上面，他也懶得再去找了，乾脆從隔壁賣布攤子上扯了塊灰布，又買了個遮陽的斗笠，把東西隨意擺放在灰布上面，就在這裡練起了地攤兒。

地攤兒這種級別，幾乎可以說是市場上最差的一等了，若是趕上往常的日子裡，說不定還會有些人跑過來看看，可如今乃是丹藥大會即將開張的好日子，來到這裡的都是有幾分家底的，自然看不上那些地攤兒貨色，殷飛這攤子擺放了足有半個多時辰，竟然連一個肯停下來看看的人都沒有。

他倒是也不著急，這次出攤兒不過是打算看看風色，更是打算看看人，就真是一筆買賣談不成，等到了競賽環節當中，他已經可以紅遍全城，甚至紅遍整個山海界，畢竟現在在蓮花山附近，有的是大戶願意為他免費打響名聲，畢竟這可是關係到某個地方的榮譽感，殷飛現在也算是有組織罩著的人。

哼著小曲，手中拿根木條有一搭沒一搭的打著節拍，殷飛優哉遊哉的靠在背後的大樹上，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聽著南腔北調的吆喝聲和砍價聲，心中覺得無比輕鬆，他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在這種無憂無慮的環境中生活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