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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變否
一行人從冷泉宮出來,抬著雀鑾默默的走著,青瞳倚在鑾轎上冷漠的看著遠方,四下一片寂靜,只有她偶爾發出的低低咳嗽。氣氛太沉悶,過了許久花箋才開口: 青瞳,你、你真的想殺死九殿下嗎
青瞳默然不語,過了半晌才反問: 你覺得呢
花箋堅定的搖搖頭: 不會,你不會!
青瞳臉上的冰封一下子融化了,心中暖洋洋的,花箋還是相信她的!這句不會在現在真的很重要!在自己都厭惡自己的時候,有人相信她真的很重要!
她笑道: 九哥穿著寬袍廣袖九龍四海親王朝服指揮打仗,你聽說過沒有 他這是要打仗還是要唱戲啊! 她摸著自己右肩,這裡有一道傷痕,半年前有一支流失撞到她護肩甲上又滑了進去。傷的不重,青瞳想象自己當時穿的如果不是盔甲而是九鳳朝陽的公主朝服,這支箭一定能把她釘在地上!
想到這她搖頭笑道: 這個人一直是天之驕子,一點挫折沒遇過,太驕傲啦!去流州打個轉,看看戍邊的將士是怎麼打仗的,對他只有好處!
可是 可是青瞳啊!你現在和他有殺母之仇,我怕他回來會想找你報仇!
應該如此,殺母之仇誰也不可能輕易忘記,所以啊 青瞳輕嘆道: 花箋,我 我想等這邊一切定下來,就回西瞻。我真是灰心,還不如去那漠北草原,無憂無慮過了這輩子! 說罷,她張開手,看著手心裡因為失血也黯淡無光的鷹,喃喃道: 該我做的我一樣也沒推辭,我現在覺得虧欠的,只有阿蘇勒了。
青瞳!
噓!別說,我現在不會走,無論如何,也要收拾個整齊的江山,錦繡的天下,誰讓我姓苑,我要對得起這個國家!
那日以後,青瞳開始認真休息,努力保養,稍有精神就過問些朝政,也在宮中接見一些臣工,開始理政了。
早在攻克預州的時候,駐守預州的霍慶陽就已經暗中通敵,如今京都拿下,不必擔心家眷生死,他當然更順理成章的投誠了。南方剩下的州府在京都城破的當天就有四個投降,其他五個就由霍慶陽代替青瞳帶兵去攻,近兩個月以後,大苑全線收復。
; 寧晏當朝的時候,許多不肯從逆的朝臣或被罷免或被關押,如今天又翻回來了,這些人一個個被找回來官復原職,但是經過這一次政變,已經有不少人死了,活著的也有一些心灰意冷,不願意再為官。
至於一直在朝中辦事的朝臣和寧晏新任命的官員,他們氣節有虧,先全部革職詳查,再根據查證結果決定啟用或者治罪。這一番傷筋動骨的折騰下來,朝中官職出現巨大真空,其中就有兵部一部從尚書到行走參知一個人也沒留下,全數罷免的情況。
其他各部、院、司也損失不小,加之現在戰事剛剛結束,事情多如牛毛,青瞳身子所限,只要她不再不吃不睡,這些人就勉強放心,畢竟不敢拿這些瑣事累她,不是實在做不了主的大事都不拿給她看,所以元修等幾個人就可憐了,個個忙的焦頭爛額!臨時任命了上百位官員,只是人人官職前都加上個暫代二字,因為能信得過的人手太少,重要的崗位又太多,任平生都暫代了一個戶部侍郎。
青瞳雖然想打起精神,但身體所限,其實一天裡還是有大半天坐在甘織宮那顆老梅樹前養神,能理政和見人的時候極少。此刻青瞳就半躺在樹下的長塌上閉目小睡,她仍在病中,每天尚需服藥,天氣已經轉熱,別人都換了輕薄衣衫,她卻圍了一件夾棉的大氅,把自己包的嚴嚴實實的,被簫圖南誇獎過很多次的烏亮長髮也失去光澤,臉頰更是消瘦的厲害,在雀金大氅裡只露出尖尖小小的一點,面板不健康的白,白的好似太陽一曬就會化掉。
太監程志在甘織宮門前猶豫一下,便悄悄走進來,小聲叫: 公主! 甘織宮極安靜,他也不敢大聲,等了片刻又輕輕咳嗽了一聲,見青瞳還是沒有反應,就悄悄的退了出去。門外弘文殿的小太監伸著頭看他,程志遙遙頭,道: 還睡呢,再讓他等等吧。 小太監道: 都等了三個時辰了,你就通報一聲嘛,離大人說不定有大事。 _。
程志撇撇嘴,道: 一個禮部侍郎,能有什麼大事,昨兒工部尚書來了,公主不也沒見嗎 就讓他等著吧。
讓誰等著啊 一個年老的公鴨嗓子插了進來,太和殿的主管太監姚有德邁著八字步走了過來,程志一看趕緊施禮: 姚公公! 政變以後,宮中的宮人也經過清洗,大部分為寧晏工作過的主管太監都倒了臺,像程志自己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