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慣,
總輸他——
覆雨翻雲手。
冰與雪,周旋久。
淚痕莫滴紅綃透,
原想艱難終有盡,
更不知、如今還有。
只絕塞、苦寒難受。
冰霜摧折,會否?早衰蒲柳。
忍心長辭知己別,
問人生、到此淒涼否?
第四章、誰將一女輕天下
吳蜀成婚此水潯,明珠步障握黃金。誰將一女輕天下?欲換劉郎鼎峙心。
一、罪人
第二日,青瞳沒有再和離非見面,就跟著西瞻的隊伍離去。西瞻三百六十人的迎親隊伍個個帶傷,看上去像一群殘兵敗將,與青瞳華麗的車駕極不相稱。
一路上青瞳再也沒說一句話,阿蘇勒清醒過來,他傷的雖然重,卻都是外傷,休息了幾天就有了胡鬧的力氣,於是時時找‘那女人’說話,然而無論他如何出言不遜,青瞳只是淡淡的不理。一路穿越沙海,那樣炙熱的沙子也沒能讓青瞳臉上的玄冰融化,阿蘇勒想是覺得無趣,這幾日也沒見來找她了。
走到第十三日,他們已經接近沙海的邊緣,天氣太熱,行路十分艱難,此刻連烏野也鬆了一口氣,這小片可惡的沙漠終於要走完了。眼看接近中午,白晃晃的太陽晃得人頭都暈了,沙子燙的隔著靴子還烙的慌,連空氣也因為高溫變得彎彎曲曲,眼前景物一片模糊。
烏野讓人馬分散在沙丘可憐的陰影下乘涼,躲過這最熱的兩個時辰再走。
花箋跳下車,道:“青瞳,車裡太熱,你也下來涼涼吧。”
青瞳無所謂,扶著她的手下了車。阿蘇勒早在一旁躺下了,見了青瞳笑道:“你也下車了?我還以為大苑的人人種奇怪,可以不怕熱呢?”
青瞳徑直坐在花箋鋪好的繡墩上,看也不看他一眼。阿蘇勒哀叫:“女人!你看看我吧,我都為你破了相了!你個沒良心的女人!看我一眼也不肯。”
花箋好奇的看了他一眼,只見他下巴和左邊眉骨各有一道抓痕,卻都不深,沒他叫的那麼誇張,他文弱的相貌有這兩條痕跡還添了些英武之氣。只是眉骨上的位置十分危險,偏上一分他就瞎了,可見當時情形也是很緊張的。
青瞳依言轉過頭來看他,然而那目光和看一堆沙子一樣沒有感情,阿蘇勒‘呸!’了一下道:“行了行了,別看了,再看我晚上要做噩夢!你看我這麼漂亮的臉跟看昨天洗臉水一個表情?啊,我明白了,你在水盆裡看到自己了,覺得我沒比你好看多少是吧?那是你眼光不濟,有沉魚落雁之姿、傾國傾城之貌的阿蘇勒大人我氣量大,就不和你計較了。”
花箋‘噗哧’笑出來,可青瞳卻還是沒笑,阿蘇勒眼光終於也暗淡下來,沒話說了。
慢慢的,三百多人全部安靜下來,青瞳發出的無形冷氣讓他們覺得陽光都沒有那麼熱了。靜謐中隱隱傳來沙子摩擦的沙沙聲,聲音越來越清晰,像是一隊人正向他們的方向走來。一般是不會有人正午的時候走過沙漠的,西瞻的哨兵望出去,卻見有二三十人騎著馬跑過來,當中有一匹馬上橫臥著一個被繩子牢牢綁住的人,其他人都是穿著部落騎兵常見的裝束,只有這個人一身白衣,看身形很是文弱。
轉眼來到近前,這隊人也發現了沙丘後面竟然有那麼多士兵,不由緊張起來。西瞻的哨兵上前喊話,一會他回來,對烏野施了一禮,道:“他們是可賀敦部落計程車兵,來這裡舉行日殺裂!”
烏野點點頭,道:“讓他們去吧。”
花箋小聲問青瞳:“什麼叫日殺裂?”青瞳搖搖頭表示不知道。阿蘇勒來了精神,道:“殺裂就是你們大苑五馬分屍的意思!可賀敦是西瞻的大部落,這個人即將要被五馬分屍!”
花箋露出驚駭的神情,青瞳也微微皺了皺眉頭,這一點表情的變化讓阿蘇勒高興起來,他越發賣弄道:“還有日是什麼意思你們怎麼不問?這在你們漢話裡叫一知半解!”
花箋瞄了青瞳一眼,見她又恢復成沒有表情,但是心裡實在好奇,於是問道:“阿蘇勒,日殺裂什麼意思?”
阿蘇勒道:“日是太陽,就是說讓太陽殺死罪人,用火熱的日光消滅惡魔。先用五馬拖著他四肢和頭向五個方向拉,拉到最緊的地方就停下,把繩子釘在沙地上,讓太陽慢慢把他曬死!痛快些的就在繩子上淋上鹽水,有半天時間,太陽就烤乾水,繩子一點點縮回去,這種日殺裂實際上是勒死的,要是不痛快的就直接用普通繩子,其實人的命賤得很!就算今天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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