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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告訴了他一個我深藏多年的秘密,“你爹爹當年便是自己非要咬著直鉤爬上來的。”
我拉著兒子還未走上兩步,便遙遙看著鳳凰駕著烏雲趕來,似乎十分匆忙慌亂,唯恐晚一步便有什麼變故要發生一般,看見我牽著棠樾映入他的眼簾時,竟是生生一頓。
他那瞬間的脆弱讓我心中暖暖地一酸。
夜裡,他似乎睡得並不安穩,我聽見他翻了兩次身後似乎做坐了身,一睜眼卻對上他怔怔看我的眼睛。片刻後,他別開眼,掩飾地一咳,問道:“錦覓,你有沒有什麼話要對我說?”
我揉了揉惺忪的眼,費解地道:“沒有啊。”
鳳凰頓時長眉一挑,我立刻堅定不移地將瞌睡蟲趕跑,認真地想了想,回道:“真的沒有。”
他一下惱了,窮兇極惡地俯身問我:“你為什麼不向我要靈力?”
我一時愕然,不想他一個晚上睡不好竟是因為我沒有向他要靈力,可是我過去也沒有日日向他要靈力呀?
可是,看他這副凶神惡煞的模樣,還是莫要觸他逆鱗方為上策。我斟酌了一下,向他要了五百年的靈力,他抿著唇角彆扭一般渡給我之後方才躺下就寢。
我躺了半日,突然頓悟,其實我們兩個都有些缺心眼。我向他索要靈力是為了證明他愛我,他盼著我索要靈力是為了試探我愛他。一個事揣著滿兜銀兩區打劫,一個是自願敞開荷包任打劫。
愛情有時原來可以這麼簡單,凡人一句俗話便可道盡玄機: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完)
番外——書童那點事兒
【番外】——發生時間為葡萄初上天界給鳳凰作書童那一百年內。
“那是什麼?”
“噯?”我正研墨研到欲睡死過去,冷不丁一旁鳳凰驀地冒出一句問,立刻睜大了眼,作精神抖擻狀抬頭看了看他,但見他微微蹙了眉正看著右下方。順著他的目光瞧去,但見一小摞藍底白皮兒的小書正被壓在書案桌腳下,單薄脆弱的模樣頗有幾分辛酸,當然,亦有幾分眼熟。
一時想起,是我早上練幻形術時,拿這書案小試牛刀,本想將其變作一隻王八,卻不想音起咒落,這書案非但沒變,卻呼啦啦一傾身子給瘸了一條腿。所幸,瘸得並不厲害,我摸了幾本書冊權且墊在桌腳處,便又立刻恢復了往日的四平八穩。不想鳳凰眼睛這般毒辣,一下便瞧見了……
做賊未必心虛,心虛必定是賊,是以,我坦然應道:“自然是書了。墊著穩當些。”
鳳凰挑眉看我,手指一抬,驀地那疊書掙脫束縛,一飛而起便落入他手中,眼見著滿桌筆墨紙硯一時因著這桌案的長短腿噼裡啪啦便要往下落,幸得我眼疾手快一下伸手托住桌腹方才穩住。
眼見著沉水烏木書案將將要將我的腕骨舌斷,鳳凰這歹毒的鳥兒卻不管不顧,徑自捏了其中一冊書一掃封皮,念道:“滿園春色關不住?”面色一沉,抬頭睨了我一眼,伸手就著那書冊又翻了幾頁,面色益發沉下來,最後,將書往案上一擲站起身來,“你竟用這種書墊在我桌下?”
噯?這書怎麼了?我抬頭看了看被他棄在案上正攤開的一頁,唔,不過是本畫冊罷了。不曉得這廝生的什麼氣,莫非……是嫌棄這春宮圖畫得不夠精緻?遂順了他道:“二殿下若不喜歡這本,我房中還有許多,任君挑選。”
“錦覓!”鳳凰挑眼看我,挑眼便挑眼,他竟然還伸手一拍案臺,不啻於雪上加霜,我腕上一疼,終是沒能托住那桌腹,聽得乒呤乓啷一陣響,我亦被帶累得身子一歪,竟是直愣愣撲入鳳凰懷中。
我動了動,想要爬起來,卻不想袍帶被這廝身上的什麼物件給掛住了,一使力,但聞一聲撕心裂肺的布帛開裂聲,衣裳在腰際被扯開了一個口子。
“呃……”身後有人出聲,我狼狽回頭,但見了聽領著個花白鬍子老神仙立在殿門處,二人皆木愣愣看著我和鳳凰,又看了看攤了一地的狼藉,一副欲語還休的模樣抬著一隻正欲邁入門檻的腳定於一半。
“別動。”鳳凰在我耳邊斥道,伸手托住我的腰將我壓入他懷中。
老神仙的鬍子一抖,再一抖,最後,紅了。抬頭看看天,低頭看看地上七零八落的春宮,道:“春天來了……來了……”語無倫次地拽了了聽轉頭便走。
春風中,只餘幾頁龍陽秘戲之圖瑟瑟翻飛。
我和鳳凰大眼對小眼看了小片刻,所謂敵不動,我不動。風帶起他頸側垂落的一絲髮掃過我鼻尖,突地,我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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