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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會有外面的世界,只是告訴了我當然有,而且外面的世界更大,那裡雖然沒有很高的山,但有很大很大的江河。
那時候我的頭腦中還沒有江河的概念,但是,我也沒有問外婆,不過假如我當時問了外婆這個問題,外婆除了回答我說:當然有江河之外,我想,她也說不出個別的來的。
當外婆一邊跟我說話,一邊扛著鋤頭到菜園去作菜的時候,我並不感到奇怪。外婆天天都是這樣過的,她每天就是在灶門屋裡面做飯做菜,走出家門就是到菜園子裡去鬆土種菜,她不是在家門口的菜園子裡,就是走上四五里路到大谷壠的旱 地裡去,我就是這樣的看著外婆的辛苦的背影長大的。
那天,我和往常一樣的跟在外婆的身後,來到了菜園子裡。
當外婆一鋤頭一鋤頭的把土地挖松的時候,我就在菜園子邊的草地上玩耍,草地的旁邊是一條小溪,小溪沿著菜園子邊上流過。
不一會,外婆也來到了那片小小的草地上,她說她累了,好累好累的,她要休息一會兒。
我看著坐在我旁邊的外婆,我問她,鬆土為什麼會讓她好累好累的呀。
外婆對我說,鬆土很費力,可力氣又是有限的,當然就要累人囉。
這時候一隻蝴蝶飛了過來,樣子顯得很悠閒的,我快樂的指著蝴蝶要外婆看。
外婆看著蝴蝶,一邊喃喃自語;要是人活著有這麼樣的輕鬆就好了。
當然,當時我是絕對不會知道外婆是在說些什麼的。
當我跟著外婆回家的時候,已經快是中午了。剛走進那陰暗潮溼的小屋,我就聽見大舅媽在她的小房間裡大聲的吼哭。接著就聽見大舅媽在大聲的叫喊,我的兒呀,我的兒呢,她在哪裡去了,是誰把她偷走了,我的心肝,我的寶貝呀。
我從來沒有聽見大舅媽這麼樣子的吼過,我問外婆這是為什麼。
外婆說,這沒有關係,過兩天就好了,現在她很傷心、難過。
外婆並沒有去舅媽的房間,她和往常一樣地走進了灶門屋裡,她要在這裡做出一家人吃的飯菜。
大舅媽並沒像外婆說的那樣,過了兩天就好了起來,過了好久,她總是找她的小寶寶。
有一次她拉著外婆,對外婆要孩子,外婆不知道對大舅媽說什麼好,就任由大舅媽用手打她,大舅媽用手抓著外婆婆的頭髮用力的搖,還用手抓著外婆的臉,把外婆的臉抓出了一道一道的紅印。
最後,大概是大舅媽自己已經打累了,她就對外婆說,她恨外婆,恨她把她的孩子弄丟了,弄得她沒有了孩子,外婆沒有辦法,就悲傷的告訴大舅媽,她的孩子死了,沒有了。
這時候,大舅媽好像是清醒了一點,她就也傷心的哭了起來。但是,她還是不願意相信外婆的話是真的,她老是滿屋子的找來找去的。
晚上,還聽見大舅媽在她的房間裡講一些顛三倒四的話。
外婆覺得這件事不太正常,便請了村上的醫生來。
醫生沒能正常的給大舅媽看病,因為她不願意。醫生一旦接近了她,她就打人。
最後醫生說,她的神經好象是出了點毛病。
醫生問外婆,最近家裡是不是出了點什麼事,讓她受到了刺激。
外婆告訴醫生,她的孩子死了。
於是,醫生便肯定大舅媽神經出了點問題。他還說也難怪,生離死別的事對感情脆弱的人來說是會有這種結果的,現在,只能夠隨她去,藥物是不能起什麼作用的,等時間久了,看她的病情會不會有好轉,要是沒有好轉,那就只有去省城治療了。
看得出來,外婆很悲傷。
外婆在灶門屋裡做飯菜的時候,她一個人坐在灶堂的前面,灶裡的燃燒的火焰照著她的憔悴的面容。
我看見外婆哭了,好傷心的,當我走進去的時候,外婆她一邊哭泣,一邊拉著我的手,一邊訴說著她的痛苦。
我聽清楚了,從我的外婆的哭訴裡,我知道我還有一個舅舅,他兩年前當兵去了。當時他已經十六歲了,正好可以為家裡分擔重擔了。可是,他卻當兵去了。
我對外婆說,那你為什麼就不不讓他去當兵呀。
外婆說,我還不懂,一個人,特別是一個男人,不能讓他只守在家裡,男人有男人的事情,不讓他出去闖一闖,他就會做不成男人的事情的,那樣的話,他就會成不了一個真正的男人的。家裡雖然有我要人照看,還有自留地要人去作,集體的工也不能耽誤了,可是,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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