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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伊卡的拳頭落下,但只打中了地面,瀝青馬路從受攻擊的這一點開始崩潰,整個街區的地面都碎裂開來,全曼哈頓的人都能感到短短一秒的大地震顫,彷彿有一頭怪獸般巨大的生物狠狠朝地面跺了一腳。
殺招落空,博伊卡頗為不爽地啐了口唾沫,他已知道貓爺此刻的位置,所以還未收拳,便回身使出一記凌空鞭腿。
貓爺的確在那兒,他好不容易緩上一口氣來,用冥動來到了對手背後,卻在立足未穩之際,又迎來了威力驚人的一擊。
躲閃已不及,豎起兩條前臂擋在身前,這是唯一的選擇,可力量懸殊之下,防禦變得形同虛設。
咔咔兩聲,貓爺的雙臂同時骨折,但博伊卡這一腿的衝擊力仍然未消,破壞力繼續延伸至貓爺的軀幹中,使其氣血翻騰,內臟受嚴重震盪,唯一值得慶幸的恐怕只有肋骨勉強還沒斷了。
“咳啊……”貓爺嗆出一大口血,整個人倒飛而出,撞碎了街邊一棟建築的外牆也去勢未消,整個人兩秒後又從這建築的另一面破牆摔出,倒在了對面的大街上。
“還有這種事……”貓爺很快又站了起來,他知道博伊卡不會給自己太多時間的。
“彆著急,我再讓你喘上五秒鐘如何。”這句話就如一同冰水澆在貓爺的後脊樑上。
這已是第二次,博伊卡在說話間,便出現在了貓爺的背後。
這一刻,時間彷彿變得緩慢了,人在面對死亡時才會有這種奇異的體驗。這並不是什麼錯覺,而是真實存在的事情。
死神,會優待那些徘徊於生死邊緣之人,給他們一些額外的,不屬於這個時空的時間,去反省自己的一生,思考一些從未思考過的問題。
貓爺的思想亦在這一瞬走得飛快,但他並沒有去想對敵之策,他想了許多些別的事情。
和妻子之間最後說了些什麼呢;這個月電話費貌似還沒交;出門前冰箱裡有瓶牛奶似乎不太新鮮了;在學校裡種的大麻有幾株被人偷了;兒子的預產期是幾號來著……
人生的回閃也不知持續了多久,反正對博伊卡來說,時間只過了五秒。他可不管貓爺為什麼花了五秒鐘發呆,作為一個說話算數的人,他在第六秒出手了。雙手從後面抓住貓爺的肩膀,將其整個人拎起,再奮力拽下,並抬起右腿的膝蓋,直接迎上了貓爺的脊椎。
“啊!!”貓爺發了瘋似地大喊一聲,他居然在雙腿離地,毫無借力的情況下,硬是在半空做了個後空翻的動作,來到了博伊卡的正上方。
強忍劇痛,他用兩條骨折的手臂抓住了博伊卡的光頭,使出了一招只有王詡和櫻木花道之流才會用的流氓招數……
貓爺落地,站定,表情頹廢,滿臉是血。鼻子和嘴是被人打出的血,額頭上的血則是他剛才撞對方的頭頂,撞得自己皮開肉綻。
博伊卡慢慢轉過身,表情像剛剛吃了屎一樣,他也滿臉是血,不過不是自己的血,而是貓爺的血順著他的光頭流了他一臉。
“混……蛋……”博伊卡一張嘴,居然吐出三顆牙來。
原來剛才貓爺撞的那一下,力量從博伊卡頭頂向下,震斷了他幾顆牙的牙根,那種疼痛是可以想象的。
“我從高中畢業後就從來沒被人打成過這副德行。”貓爺摸出手帕,擦了擦臉,這短暫的休戰時間,已足夠他治癒雙臂了。“俄國佬,你還真能打。”
“哼……你也挺能挨的。”
“我已經看出來了。”貓爺很坦白地承認:“純粹以格鬥而言,我肯定打不過你。”
博伊卡冷冷道:“認輸也換不了活命。”
貓爺話鋒一轉:“我剛才想明白了,絕對不能死在這種地方,我還有許多事要做。”
“難道你是在求我饒你一命嗎?”
“當然不是。我只是決定放棄戰鬥的樂趣,認認真真的,用畢生所學來打敗你。”
“用那些類似超能力的東西嗎?我還以為你要說什麼,都是些無用的把戲罷了,你儘管試試。”
貓爺聞言竟是笑了,回憶的畫面浮現在眼前。十七歲的那個夏天,他也是這樣,滿臉是血,遍體鱗傷地站在對手面前,說著自己的口頭禪:“在你被我整死以前,記住我的名號,鄙人,清越高中,惡鬼策士,古塵。”
“年華不再啊,我畢竟已不是叛逆期的少年了,比起那時,我現在是多麼心地善良的人啊……”貓爺由感而發地嘆道。
博伊卡道:“莫名其妙在說些什麼廢話,腦子被打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