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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握住我的手說:“別弄了,你安分點就好。”
雖然不甘心,但也只好聽話窩在他懷裡。慢慢地,看著窗外週而復始的景色,我漸漸有了睡意。閉上眼,我窩進了他的肩窩,鳳皇沒有動,一直溫柔地抱著我,守護在我身邊。
淡墨·重逢
夜涼如洗,皎潔的月光如一層薄霧籠罩著整座老君山,如今已過驚蟄,幾聲孤寂的蟲鳴從窗外斷斷續續傳來,使得原本就分外寂寥的夜晚又平添了幾道蕭索之意。
老君山應該算是那個人長大的地方吧?這裡的一草一木,一山一石至於他就如松木林至於我一般,而這房間之內,他是否也曾一襲黑衫負手立於窗前,聞著窗外漸起的蟲聲?他是否也曾書卷在手伏案細讀,窗外清風明月為伴?看著手中書頁上那些熟悉的筆跡,不禁從心底發出幾聲苦笑來,搖搖頭,終究還是將它們放回了原處,再不敢去觸及那些被自己刻意埋藏在心底的東西。
往事如煙隨風去,再無回頭之日!
來老君山一住已有三日,三日前當我與林靖風抵達老君山腳時便看到靈真道人一襲玄色長衫立於山腳涼亭之內,鶴髮童顏,身材挺拔,手中的拂塵被山風吹起,隨著衣袖迎風飄動,一派仙風道骨。見到我與林靖風卻只對我點頭道:“隨我來吧。”那種平和和了然彷彿早已料到我會來一般!
因為靈真道人素來不喜外人踏入老君山,礙於這一層林靖風也只得暫在山下等我,臨別前那個男子臉上春風般的笑容又浮現在眼前,那是信任和堅定。林靖風,他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是一路來的無微不至、溫柔體貼、面若明玉的柔情少年?還是那個帶著家仇國恨,一人承受著絕望帶來的痛苦,卻仍能笑著坦然面對,只為心中的那一抹黑色背影而活?
而取得絳仙草的過程卻比我想象中簡單了許多,來的一路上我與林靖風設想了所有可能發生的情況,卻惟獨沒有料到靈真道人會如此輕易就將絳仙草給我,甚至連我身上的月寒石都未能有機會拿出來一用!靈真道人只吩咐我在老君山暫住三日,三日後待絳仙草長成就拿著絳仙草速速離去吧。
凌晨時分屋外還黑濛濛一片,整個老君山瀰漫在一層厚厚的濃霧中猶如仙境,聞著山間清新的空氣,彷彿又回到了松木林,只是身後卻沒有響起那個清脆活潑的聲音,帶著幾絲埋怨地喚我:“淡墨!”思及此,寥落之感心中頓生,到底是景不同人亦非啊!
及至來到碧雲湖畔卻看到靈真道人早已等在那裡,見到我將手中拂塵一揚兀自蹲身將腳下的絳仙草連根帶土仔細掘起,放進身旁的一花盆內,然後起身取下身上的一羊皮水袋扔給我:“灌滿水就拿著絳仙草速速離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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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瞭然地點點頭,碧雲湖畔的絳仙草是何等嬌貴,若要將它安然無恙的從碧雲湖畔帶走,須得在平時時分日出之前將它連根帶土掘起,早一步或晚一步都不行,每日還須用碧雲湖的湖水澆灌,若不然不出一日便會枯萎凋零。
“我與你師父的十年之期已到,如今時機已熟,帝王星動,天下將亂,你且帶了絳仙草速去救人,今後便好自為之吧!”靈真道人已經走遠的身影卻突然一頓,抬頭望著已經泛白的天際,一手捋著被晨風吹起的長鬚,與先前的仙風道骨不同,卻是那麼滄桑。
我灌水的雙手一頓,原來他早已知道我是東門淡墨,也是,若不是如此又怎肯輕易就將絳仙草給了我。只是,他口中所說的天下將亂又是為何,至四年前蕭國滅了祈國之後便天下歸一,雖然之前有蕭統帝病重的訊息傳出,但不久前已被芷沂治癒,如今正是戰後百業復興,民心安定之際,何來戰事?何來大亂?
將水灌滿羊皮水袋,終究是將靈真道人的一番話一笑了之。天下將亂又如何,我一弱女子既非紅顏亂不了世,又非英雄要建功立業,馳騁沙場,只想待得時機一到,便回松木林平平靜靜地過我的日子,再不想與這江湖之事有任何瓜葛!將羊皮水袋往腰間一系,捧起地上的絳仙草,抬頭正好對上早晨的第一縷陽光,紅暈染滿天際,踏著清晨的陽光,迎著春日的東風我向著山下而去,那裡有一個明玉少年在等我。
而在往後的歲月裡,我沒有想到的是我會時時回想,若是當日我能稍稍深思一下靈真道人的話,那麼日後我與芷沂是不是就不會遭遇那些所有的不幸了!只是,若我當真從中悟出了那些來,芷沂就當真會選擇另一條路走,只怕也未必!
未至山腳,遠遠地便已瞧見山腳下那一抹雪青,低首望去卻見他也正舉目朝我看來,雖然還隔著遠遠的距離,我卻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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