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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的學校外,她不能不惆悵。
那麼,他的初戀跟她一樣,不算雁過無痕,卻終於在各自心底泛起漣漪後再各自平息,這可說是最好的結果了。
然而尚修文過去的戀情呢?
按照他的說法,他們結識時,他已經與賀靜宜分手三年了。從小到大,她身邊一直有一個現成的困於舊事不能自拔的典型男人樣本——就是她的父親甘博,她不認為尚修文從性格到行為與她父親有任何相似之處。
可是,她不能說服自己對一切漠然置之。
兩年前的同一時刻,甘璐同樣在床上輾轉。她已經和尚修文約好,第二天去拿結婚證,然後去馬爾地夫蜜月旅行,不辦儀式,也不請客擺酒。
尚修文的說法是,他父親幾年前去世後,母親從鄰省調過來,除了舅舅吳昌智一家在J市,另有一個遠房堂兄尚少昆長年在國外生活以外,並沒什麼親戚故舊在本地,而且他母親不愛熱鬧張揚。甘璐的家庭結構就更特殊一點,父母離婚了不說,且早已經翻臉不相往來,絕對不會坐到同一張桌上吃飯。聽到不用擺酒,她簡直鬆了口氣,欣然同意尚修文的安排。
意見再怎麼一致,回來以後,甘璐一樣猶疑了。她在家裡走來走去,甚至給聶謙打了電話,卻又馬上結束通話,斷然否定了自己的可笑舉動,那天晚上她失眠了。然而長夜漫漫終究會過去,新的一天總是會如期到來。
晨曦透過窗簾照進屋內,她爬了起來,走上陽臺,這個小區綠化極佳,從哪個角度看上去都是滿目青翠,清晨空氣清新,小鳥啁啾,更襯出一派寧靜美好,她想,沒有必要再多想了,接下來要做的,不過是好好生活。
她精心化好妝,換了一套媽媽帶給她的灰紫色直身裙下來,只見尚修文站在車邊抽菸。他穿著熨貼的灰色西裝,打了灰藍兩色的領帶,身形修長而挺拔,這是她頭一次見他穿得如此正式,居然沒有以前慣帶的那點漫不經心。他看到她,眯著眼睛笑了,丟掉菸頭,握住了她的手:“很漂亮,璐璐。”
那是一個俗稱“十月小陽春”的深秋早晨,颯颯秋風不帶寒意,陽光溫暖和煦,他的手堅定地包裹住她的手,他的眼神和微笑同樣溫柔。一瞬間,所有的不確定似乎化為煙霧嫋嫋散開。她想,兩個有誠意的人,沒理由會將一個婚姻經營失敗。
兩年的婚姻生活,她並沒有後悔過自己的決定。不管是那個不受她歡迎的工作調動,還是冷漠的婆婆,都沒影響到她與尚修文的相處。
她沒想到,真正的考驗是以這種方式來的。
第二天,甘璐看到鏡子裡略微憔悴的面孔毫不吃驚,再不是20出頭可以肆意熬夜的年齡了,她只能化上淡妝讓自己顯得精神點。
吳麗君吃著早餐,一如既往的沉默,她早上有一個在下面地級市開的會議,要出去兩天,秘書打電話上來說車已經到了樓下,她拎了包已經走到門口,才狀似無心地問:“你父親那邊,沒什麼事吧。”
她與甘博只見過一面,交談了幾句話,此後再不曾有什麼往來,和陸慧寧索性連面也沒見。好在甘博向來對於人情往來很漠視,陸慧寧則聳聳肩,表示見見女婿足矣,甘璐倒不用操心親家之間應該有什麼交集,現在聽她難得地關心一問,馬上笑著說:“小事,已經解決了。”
吳麗君點點頭,徑直出門。
接近中午,甘璐收到尚修文發來的簡訊,告訴她已經返回,下午會去學校接她下班,一塊吃飯,慶祝結婚週年紀念日。然而到了下班時分,尚修文打來電話,告訴她公司出了點事情,現在與馮以安一塊趕去處理,恐怕不能接她了。她當然說沒事,回家後才記起,因為吳麗君去外地開會,她已經囑咐鐘點工今天不用做飯。
她燒水煮麵條對付了一餐,然後抓緊時間準備上樓繼續寫樓案,門卻突然開了,吳麗君匆匆進來,她吃了一驚:“媽,您不是說明天回嗎?吃過飯沒有?”
吳麗君臉色鐵青地問:“修文呢?”
“他說公司有事,晚點回來。”
吳麗君怔了一下,匆匆走進了她的房間。
到了晚上將近11點,甘璐靠在床上,照例看著推理小說,她臨睡前看推理的習慣可以追溯到中學,緊張的功課後,似乎只有看看疑雲密佈的偵探故事,才能讓自己放鬆下來。今天她手裡拿的是英國女作家約瑟芬·鐵伊寫的《時間的女兒》,這本書將推理與歷史懸案巧妙地結合起來,文風簡潔而引人入勝,本該更引起她的興趣,但她確實有些神思不屬,聽到樓下門一響,尚修文回家,她才吁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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