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第3/4 頁)
”世界已經變了天,一切正在已飛快的速度脫離人類的控制。
閆裴忍著要將手撫上他臉龐的衝動,說:“我還沒有問過,為什麼你會選擇在這種時候來墓園。”
風默聽到後不由蹙起了眉,是了,正事還沒有做。他毫不隱瞞地對閆裴說:“我父親曾無意中透露過,在參與到研究團隊中後,他私自在外面做著擴充套件研究,而那個研究已經快見成果了。”
閆裴沉聲問道:“但是你父親所留下的所有檔案,按照他生前立下的遺囑已經全部銷燬了。”
風默點點頭,眼神如凝霜一般:“我父親向來會留後路,無論是給自己還是給別人,我相信即便他去世了也仍給我們留了話。”
閆裴想了想,說道:“如果真的留下了什麼,也許我們來晚了。”
風默沉默了一會沒有說話,他知道那意味著什麼,但也不是沒有可能。他從閆裴身邊走過站在了父親的墓碑前,垂下頭注視著上面的照片看得出神。
閆裴神情微動,問道:“那你這次來是打算怎麼做?”他話語剛落,便見風默扔了傘,他渾身暴露在大雨下,身上沾染的血跡遇雨綻開,模糊了白襯衫上的點點殷紅。
風默沒有及時回答,而是定定站著看向面前那塊雕刻著他父親名字的墓碑,嘴唇緊緊地抿著,雙眼黑得如同墨潭。就在閆裴以為他會流淚的時候,他慢慢蹲下身將額頭抵住了那塊冰冷的墓碑。
冷徹的溫度傳了過來,似要透過薄薄的一層面板躥進頭骨裡。風默張了張嘴,那兩個字卻哽在了喉嚨裡怎麼也說不出來。
閆裴站在他身後,強忍著沒有走上前去將他擁入懷中,他知道此時他不能走上前去,而是讓風默自己從深淵走出來,任何人拉他一把便是容忍他內心暗藏的軟弱。
風默跪了下來,他心想著,這一跪一是為未能護父親周全,二是為自己未能為父親報仇的失敗無能,三是為不能常在家中繼承家中企業,四是打擾父親安寧冒犯父親屍骨。心緒湧動,本來以為可以平靜的心此時卻不住地悲哀起來。
風默跪在墓碑前,腰背挺得很直,他雙眼一動不動地看著那石碑上刻著的名字,忽然彎腰磕下了頭。在重新挺直腰桿之後,他才回答了閆裴剛才所問的問題:“挖墳,這一趟是來挖墳的。”語氣輕得幾乎只有他才能聽到。
閆裴將傘遮到了風默頭頂,看著那單薄的身軀跪在地上,不由得心裡一陣抽疼。儘管風默說得極小聲,他卻是聽見了的,他說不出別的話,只能沉沉地回了一聲:“好。”
守墓人已經不在,也許早在警報被拉響時便離開了。閆裴與風默在守墓人的房子裡找到了兩把鐵鍬,而後又回到了墓前。
風默握著那鐵鍬的柄,鏟了幾下之後便覺得雙手沉重得像被綁了灌滿鉛的沙袋一般,再難下手。
閆裴說道:“拿著傘走遠點給自己遮雨,別看。”
風默垂下眼簾沒有說話,仍是握著工具繼續著,他的神情逐漸變得很平靜,像是沒有知覺一般。耳邊是泥土被翻潑到另一半的聲音,像父親在用手刨土意欲返世。
閆裴沒有阻止他,也許於他而言,這也算是某種意義上的解脫。
木製棺材的部分逐漸暴露在空氣中,再過一會,頂蓋以及邊角已經能清晰看到。厚重的木料有些地方已經腐蝕損壞,但總體還是與下土時差別不大,彷彿回到了從前一般。
閆裴停下鏟挖的動作看向風默,而對方正雙眼平靜地看著底下的棺木。他在心底暗暗嘆了一聲,說道:“我來開棺,也許你需要回避一下。”
風默輕微地搖頭,臉色有些蒼白,卻執著地說:“不,我看著。”
聽到風默的話後,閆裴也沒有再多說什麼,他撬起了棺材的頂蓋,然後在風默的注視下將那頂蓋翻開了,然後說了一句:“得罪了。”
那慈眉善目的老人如今已是峋峋白骨,再看不出昔日的容貌。他躺得很端正,像是沒有經受過痛苦一般,在這棺木當中安睡著。
閆裴僅看了一眼便將雙目閉上了,那是他所敬重的為數不多的老人之一,多看一眼都像是對他的骨骸的褻瀆。
風默看著那骨骸卻彷彿能夠看到父親生前的模樣,他不願再多看幾眼,視線逐漸下移,在父親那應當是腹部的地方看到了一枚白雲紋玉扳指。他傾身去拿那枚扳指,在觸碰到那嶙峋白骨時渾身一僵,在將扳指拿到手上之後,他的手似被燙到一般快速地收了回去。
閆裴蹙著眉看向風默手中那枚扳指,卻見風默在端詳扳指的時候眉目冰冷得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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