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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立時想到,當年,當林玉聲的魂魄,忽然進入了那株大樹,那大樹,在外表上看來,自然也只不過是一株普通的大樹,決計不會有任何異狀。那麼,如今這塊木炭看來沒有異狀,並不能證明其中,沒有林子淵的靈魂在木炭之中!
我有點像是服了過量的迷幻藥品一樣,連我自己也有點不明白,何以我忽然會對那塊木炭,講起話來。我道:“林先生,根據你祖上的記載,你如果在木炭之中,你應該可以看到我,聽到我的話?”
木炭沒有反應,仍然靜靜躺在盒中。
我覺得我的鼻尖有汗沁出來,我又道:“我要用甚麼法子,才能確實知道你的存在?如果在木炭之中,如你所說,是生命的‘第二階段形式’,那麼我相信這個‘第二階段’一定不是終極階段,因為雖然無痛苦,但長年累月在木炭中,又有甚麼意思?”
講到這裡,我又發覺,我雖然是在對著木炭講話,但事實上,我是在自言自語,將心中的疑惑講出來,自己問自己,沒有答案。
我像是夢囈一樣,又說了許多,當然,木炭仍靜靜的躺在盒中,沒有反應。
林子淵當年動身到“貓爪坳”去,到了目的地之後,發現他要找的那株大樹,已經砍伐下來,作為燒炭的原料,而接下來發生的事,邊五和祁三已經對我說得十分詳細。
林子淵最初做了甚麼,何以他會毫不猶豫跳進炭窯去?看他如此不顧自己的身軀,這種行動,似乎不是單憑他思索得來的信念可以支援,其中一定還另外有著新的遭遇,使他的信念,更加堅定!
那麼,最初他到了目的地之後,曾有甚麼遭遇呢?
可以回答我這個問題的,大約只有林子淵本人了!所以,我在一連串無意義的話之後,又對著木炭,連連問了十七八遍。
這時,還好房間裡只有我一個人,不然,有任何其他人在,都必會將我當作最無可藥救的瘋子!
不知甚麼時候,天亮了。我嘆了一聲,合上木盒的蓋子,略為收拾一下,也不及通知陶啟泉和林伯駿,就離開了汶萊。
白素在機場接我,她一看到了我,就吃了一驚:“你怎麼了啦?臉色這樣蒼白!”
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臉色蒼白到甚麼程度,但可想而知,我的臉色絕不會好看。
【第十一章】
我接觸到的事,是如此玄秘,如此深奧,簡直是沒有任何可依據的知識作為引導。
我沒有說甚麼,只是拉著她向前走,來到了車房,我才道:“我駕車,你必須立即看一些東西!”
我的意思是,要白素在歸途中,就看那本小冊子中所記載的一切。但是白素搖著頭:“不,我看你不適宜駕車。我不像你那樣心急,不論是甚麼重要的事,我都可以等回家再看!”
我聽得她那樣講,本來想說,那也沒有甚麼,就算我們撞了車,死了,說不定我們的靈魂,會進入撞壞了的車子之中。但是接著,我又想到,如果“住”在撞壞了的車身之中,車身生起鏽來,那是甚麼感覺?會不會像是身體生了疥癬一樣?
想到這裡,我忍不住為自己荒謬的聯想,哈哈大笑起來,白素看到我有點反常,十分關心地望著我。我忙道:“你放心,我很好!”
白素駕著車,回到了家中。我急不及待地將那本冊子取了出來:“你看,看這本冊子上記載的一切。”
白素看到我神色凝重,就坐了下來,一頁一頁翻閱著。我因為已經看過一遍,所以可以告訴她,哪裡記著重要的事,哪裡所記的,全是無關緊要的,所以她看完全冊,所花的時間比我少得多。
她抬起頭來,神情有點茫然,問:“你得到了甚麼結論?”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你怎麼啦?你也應該得到相同的結論!”
白素作了一個手勢,表示她實在沒有甚麼結論可言,我叫了起來:“結論是:那塊木炭之中,有著林子淵的魂魄!”
白素皺了鞁眉,開玩笑似地道:“這倒好,你還記得皮耀國?他說木炭裡有一個人,你說木炭裡有一隻鬼--”
白素還想說下去,可是她的話,已經給我帶來了極大的震動!
我在陡地一震之後,失聲道:“你剛才說甚麼?再說一遍!”
我這句話幾乎是尖叫出來的,而且那時我的臉色,一定十分難看,是以白素吃了一驚,顯然她沒有想到我這樣開不起玩笑,她忙道:“對不起,我是說著玩的,你不必那麼認真!”
我一聽,知道白素是誤會我的意思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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