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部分(第3/4 頁)
我昨日新填了一首詞……”她微微低下了頭,想要說完卻沒有了勇氣。她也許不畏懼太后的怒容,卻受不了心上人的冷遇。
“不巧,我正有事要向父皇稟報。”寒訣彬彬有禮的打斷了她的猶豫,在凌卿意詫異的目光中牽起了絕顏的手,絕顏毫無防備,待得反應過來時手已被他握住。見此情景,凌卿意的眼睜得更大,臉色也漸漸轉白。
“我們這就去見父皇。”他似是歉意般對凌卿意點頭告辭,說完就頭也不回的和絕顏牽手而去。絕顏想要掙脫他的手,卻被他緊緊握住,抬眼看去,正遇上他的目光。這雙眸子看得絕顏心中一悸,任他握住自己的手來到殿前。
寒訣放開她的手先走到御前,天成帝正在聆聽凌太后的慈訓,見寒訣走到自己面前跪下,不免有些驚訝:“寒訣,這是何故?”
“孩兒有一事求父皇成全。”
凌太后坐在上座,看了看跪在御前的寒訣,又看了看立在門口遲疑不前的絕顏,笑容裡不由摻了些許曖昧。絕顏被她笑得心中警鈴大作,此時卻也不能離去。
“孩兒想請父皇賜婚。”寒訣毫不猶豫說出了自己的請求。
“哦,不知是誰家的女兒能得皇兒的青睞啊?”天成帝吃驚過後,笑了起來。
“孩兒想請父皇賜婚的物件正是憐月郡主”寒訣深深叩下頭去,“懇請父皇成全。”
凌太后聽得笑容滿面,不由點了點頭,先天成帝一步開口:“訣兒果然眼力過人,憐月郡主秀外慧中,又有大功於朝廷,可謂是難得的良配。”說著轉過頭,“皇上意下如何呢?”
“既然母后如此說,那自然是錯不了的。”天成帝的心情看來很好,似乎有所期盼的眼光看向絕顏,拈鬚笑道,“只是不知憐月郡主意下如何?”
眾人的目光瞬時都投向了絕顏身上,曲千秋目光深沉,韓貴妃若有所思,李美人漠不關心,寒照寒盟意態悠閒,凌卿意失魂落魄,左婕妤的神色有些動搖……絕顏默默走上前,一路用餘光將這一眾目光盡收眼底,跪在了寒訣的身邊。
今日家宴,共敘天倫其樂融融,天成帝龍心大悅,是謂天時;宮中之人齊聚一堂,是謂地利;這些都罷了,他知道天成帝不會反對自己嫁入皇家,只要那個皇子不是位高權重,所以唯一不可測的因素就是自己的態度。而他在今日道出了自己的身份——柳家的後人,讓自己別無選擇,是謂人和。
天時,地利,人和。
“絕顏聽任皇上做主。”她聽著這句話從自己口中說出,然後就感覺有一層透明的屏障將自己和這殿中的一切隔絕了起來,天成帝的口諭,周圍的恭賀,語聲,笑聲,一切都離她遠去,遠到無比遙遠。
無耳,無目,無感。
天地間,只有她一人而已。
作者有話要說:終於寫到這步,有種如履薄冰的感覺,抗拒不了編織夢幻的樂趣,又為人物命運的起伏而心傷。謝謝親們的留言,陪我同醉此夢。:)
第二十四章 今時卻與舊時同(下)
縱使有花兼有月,可堪無酒又無人。
絕顏抱著雙膝坐在曲廊的欄上,仰頭望著夜空中若隱若現的明月,低聲吟出這兩句詩。
天上有月,欄外有梅,月色迷離,暗香浮動,此時此刻的確是有花兼有月,可惜,後一句也同樣適用。她手中既無美酒,面前也無知音,有的,只是無邊寂寥和虛妄。
穿越至今,她雖然也有過迷惘的時候,但卻從沒有一刻像此刻這般彷徨。這個她寄予了全部希望和努力的新生,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呢?前生髮下的誓言猶在耳邊,今生卻還是重蹈覆轍,雖然她對左婕妤並無多少依賴和親情,但是心裡被勾起的舊日記憶卻徘徊不去。
又一次的奮鬥,又一次的背叛,這是命運的迴圈,還是人生的涅磐?是為了給她雙倍的痛苦,還是給她浴火重生的機會?
回宮這一路,往事和誓言交替在她心中閃現,黑洞洞的槍口——自她重生後就不斷出現在她噩夢裡的槍口重又瞄準了她——誓言——死前飽含著憤怒和不甘的誓言——未曾有一日能忘記。而怒火下,熊熊燃燒的怒火下,她的心是那片灰燼。
究竟這次遭到背叛的命運屬於誰?是柳月華還是她這個冒名頂替的傢伙?她過的,究竟是她以為的新生,還是柳月華未完的旅程?如果這是別人早已被上天規劃好的人生,那她的人生又在哪裡?還是說她的到來只是一個輕率的玩笑?
所有的問題匯成一句話:她究竟是一個主人,還是一個代替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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