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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定無法赴會,誰知他竟然用了裝病這一招躲開元正大會,令自己這個小小的刁難徒勞無功。
她心裡明白寒訣缺席元正大會另有原因,只不過用自己信裡的約定來做擋箭牌罷了。當下抿嘴冷笑道:“絕顏真是不勝惶恐,一時筆誤寫錯了日子,連累殿下為了守信不惜大病一場,想來就算昔日抱柱的尾生也不過如此吧。既然殿下在此,那絕顏斗膽請教,殿下信上的話是什麼意思?”
“顏兒一點都不知道嗎?”寒訣似乎已有些支撐不住,坐了下來。
“請殿下為絕顏解惑。”
“這是九弟和五弟的約定。”寒訣抬眼望著絕顏,輕輕笑道,“只為了一個鹽鐵使,三年就有一百萬兩。”
原來如此。絕顏放下心來,淡淡回了一句:“這些與絕顏毫無關係,殿下為什麼要來告訴我呢?”
“哦?我還以為顏兒應該會很有興趣知道九弟的舉動呢。”寒訣臉上依舊掛著從容的笑意,話到此處語聲卻陡然一低,“三弟到底許了你什麼,你竟肯為他如此出謀劃策?”
這話和她問曲千秋的問題大同小異,曲千秋都沒有回答,如今她自然更不會和寒訣多說。
“殿下今日才知絕顏是三殿下的屬下麼?”她冷冷開口。寒訣臉上的笑意終於消失,一雙寒潭似的眼睛盯住她,一動不動。
在他的目光下,絕顏竟有些不自在,事已問完,她索性轉身離去,感到那股視線一直盯在背上,直到出了房間,她才不禁深吸了口氣,寒訣的目光竟能給她這麼大壓力,是她想不到的。前世今生,她不知見過多少貪婪兇狠的人,也見過無數或詭譎或狠毒的目光,但是沒有一個人的眼睛像寒訣的一樣,透明澄澈,卻純然是可以反射的琉璃,只反映別人的內心,絕不透出自己的情緒。在他的眼睛裡,只映出自己的冷淡,卻沒有他的情緒。這就像對著一個山谷大喊,傳回來的也只是你自己的聲音,除此之外一無所有。
“顏兒。”屋內的寒訣竟也跟了出來,站在離她不過兩步遠的門影裡低低喚道。
絕顏轉過頭,臉上一片平靜。最大的秘密已經揭曉,今天的訊息實在不算什麼,接下來,不管他再說什麼她都不會動容。
“上元佳夜,今晚最盛。顏兒可願和我一起觀燈?”
出乎意料的邀約。上元節其實有七天,今晚正是第一夜。絕顏正想回絕,寒訣的眼中卻浮起了笑意,好像料定他的話會讓絕顏改變主意。
“楚州已平,這個上元節,聽說七弟本來準備回京來過的。”
他的聲音再平和不過,絕顏卻感到遍體生寒,寒澈遲遲未能回京,莫非和眼前這個人有關係麼?這個想法一旦產生,楚州久攻不克的原因頓時也浮上心來,這一切,莫非都有他在插手?
絕顏心中驚疑不定,引起這一切的人卻只是微微一笑,藉著簷下的明亮,絕顏才看清了方才在屋中沒有看到的,遍佈在他額上的細密汗珠。
不會有錯。絕顏已經猜到他託病躲避的是什麼。這個人,為了不當那個代替太子的執酒之人,
居然就這樣拖著病體撐到現在,心裡一時也不知是該氣惱還是冷笑。
看到絕顏眼底神情的變化,寒訣知道她已經明白了自己託病的用意。
“顏兒不是還要去晉見太后麼?”
聽出他的催促之意,絕顏看了看懸在腰間的琉璃沙漏。寒訣的目光也落在了沙漏上,他記起,好像每次看見絕顏這個沙漏都在她的身上,看起來她很喜歡這個沙漏。這倒是一個發現,她居然也會有一件在意的東西。
心中一點晦暗開始滋生,或者,是在意那個送沙漏給她的人?寒訣看著絕顏消失在廊柱間的背影,晴空般的眸中彷彿也飄來了一片陰影,被低垂的眼睫遮住。
不出所料,今年代替廢太子執酒敬上的是三皇子寒照。絕顏坐在席間,看著正和某位官員觥籌交錯的寒照,依舊是一派謙遜的模樣,只有瞭解他的人才能看出他眼底的一分瀟灑意興。就算是按長幼排序才使他得到這個殊榮,也從某個角度說明了天成帝的心意。這就是他今晚心情大好的原因吧。
絕顏輕輕抿了一口酒,只不過他不知道這是寒訣刻意讓出的位置,也是他想要的效果。他知道天成帝不想過早表態,所以會用最老式的長幼排序來決定敬酒的人選。所以他才託病不出,使這個排序自然而然落在排行第三的寒照身上。天成帝的心意自然不會宣諸於眾,那在眾人看來,就是天成帝更中意寒照一些。
在如今緊張對峙的朝局下,一點風吹草動就會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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