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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煙朝她走了過去,一支隊伍裡,身手最好的人地位反而不會太高,而我搭訕一個姑娘也不會太惹人懷疑。
“美女。”我走到她邊上,朝她笑道,“我這兒有速食麵,你吃你了這裡的東西,要不要來一碗?”
那姑娘抬起頭看著我,看了看我手裡的面,又看了看我的臉,忽然反手把我的煙從嘴裡抽了出去,叼到自己嘴裡,對我說道:“面你省省吧,這煙老孃笑納了。”
我愣了一下,她邊上的男人就笑了起來。我鎮定了一下,覺得不能被這個下馬威震住,就道:“我叫吳邪,美女你叫什麼名字?”
姑娘看了看我,把她嘴裡的煙吐到了地上:“我後悔了,煙我也不該要,還給你。快給我滾開。”
我這輩子還沒有這麼狼狽過,不過我真的不是以前那個毛頭小夥子、遇見這種事情會羞愧地鑽到地縫裡去——這時候,我只是覺得很有意思。
那姑娘吐完煙後,從我的身邊擦肩而過,我看向四周看熱鬧的人,就聳聳肩膀 ,他們立刻笑得更加厲害了。
我問其中一個人道:“她叫什麼名字?”
“我可不敢告訴你,”他說,一下子所有人又是鬨堂大笑。
我也跟著笑,心說如果真是你們在算計我,等下你們就笑不出來了。一邊從地上撿起煙繼續抽,一邊離開了這群人。
我之前做那麼多舉動的目的很簡單,這也是我這幾年做生意自己摸索出來的方法,也許也只有我這種人適合這種方法,因為只有我有相當多的精力能夠注意那麼多細節。
以前三叔做生意用的是一種中央集權制度,以自己的威信和制度來管理整條鏈子,而我肯定不適合這條路線,因為我很難在特別激烈的條件下堅持太長時間,也見不得太多的殘忍和強硬。我喜歡所有人都好好的,自己賺到自己該賺的錢,然後和和氣氣過日子。所以我的手下都叫我“吳小佛爺”。
這個稱號源於我當時一個口頭禪“阿彌陀佛,放下屠刀賺錢成佛”,和張大佛爺(見註釋二)沒有一點關係,但我聽著就是覺得非常不吉利。
但我不喜歡衝突不代表我不擅長衝突。我有自己的方法,比如說,我總是一次去談十幾個客戶,統籌十幾件貨物的走向。這邊還在談呢,那邊就開始賣了。所以,別人根本沒法和我競爭,因為對他們來說,他們面對的細節和資訊量太大了,根本不知道我在幹嗎,他們就算能搶走我某一筆生意,其他的也一定會錯過。
但我在談的所有訂單、走貨細節,在我這裡就清晰得像我自己編織的網一樣。
如果你要讓你的對手露出任何馬腳,最好的辦法就是一次出無數招。
假設我認為有人設局把我留在這個地方,並且把我引到了這個喇嘛廟裡,那麼,這人一定有著很重要的目的,他們勢必要監視我。
那
麼我的一些可疑的舉動也一定會引起他們的興趣,比如說,我下山後在一個招待所一個人待了一夜。
比如說,我往房間裡所有的窗縫貼上頭髮,比如說我把東西藏在喇嘛廟的一個個地方,比如說我忽然做了一個彈弓,比如說我突然來搭訕他們隊伍中的一個女性。
所有的行為都是十分詭異的,如果他們全都監視到了,那麼他們會覺得我一定在謀劃什麼。
這種思考是很折磨人的,我以前經常陷入這種思考的怪圈中,他們一定會去查我到過的地方,所以我在招待所裡留下了煙,在寺廟中灰塵最多的地方留下了我的東西。在那種地方,只要有人去檢視,一定會留下痕跡。同時,窗縫貼頭髮的舉動,也可以暫時阻礙一下他們的行動,至少他們不敢輕易進我的屋子了。並且這樣一來也提醒了他們,我似乎已經知道了什麼,使他們的行為不得不更加小心。
我的這種策略就好比是不停地在自己四周撒上釘子,只要我身邊有隱形的怪物,一定會踩到。
最可憐的是 ,這怪物還不能和我翻臉,現在他們只能在我邊上看著。
現在他們面臨的局面是:我似乎已經知道了什麼,所以他們必須非常非常小心地行事。但是,我又做了很多很多很詭異的事情,所以他們必須每一樣都去檢視。
我回到自己的房間,沒有再繼續閱讀,而是滅了燈,在黑暗中把床移了個位置,然後縮起來,準備早早睡覺。
我以前也監視過別人,知道讓監視的人最討厭的事情是,一晚上都沒事,早上五六點的時候,那東西才開動。那時候人最困最累,也最容易犯錯誤。
所以我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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