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部分(第3/4 頁)

珍珠般劃落，那種無奈而又絕望的眼神，看得他心裡直疼。

餘誠見她一點也不顧鮮血直流的傷口，著急地說：“軒兒，先包紮下傷口，再出手打我！”

萬里雪軒不理會他，繃著臉，一刻也不停手。

眨眼之間就過了兩百招，可是萬里雪軒連餘誠的一個衣角都沒有碰到。累得她自豪停手，站在一旁，嬌喘不已。

餘誠這才抓住機會，一下扣住了她的腕脈，一掌拍在了她的左後肩之上。

只聽“叮”地一聲，劍尖落地，他趕緊幫她點穴止血。

要知道，劍尖離體的那一剎那，是多麼揪心地疼痛，可是萬里雪軒連哼一聲都沒有。

傷在她的身上，卻痛在他的心上，他關切地說：“軒兒，你知道剛才有多危險，萬一劍尖要是再低一點，那如何是好？”

萬里雪軒低著頭，默不做聲。

餘誠放開了她的手，撕下一片衣襬，替她包紮好傷口，溫柔地凝視著她，伸手輕柔地撫摸著她漆黑的長髮。

萬里雪軒一咬牙甩開了他的手，氣一沉，竭盡全力狠狠地拍出一掌。

餘誠大驚，因為太近，出於本能，猛得出掌相抵。

“呯”地一聲，雙掌擊實。

只見萬里雪軒的身軀如同斷線的風箏一般飛了出去。

大驚！

在那一剎那，餘誠看到了萬里雪軒的笑容。

——是那麼的安詳，那麼地寧靜！

她絲毫不作抗拒，任身體隨意地在潮溼沉悶的空氣中飛翔著。

不好！

——前面是懸崖！

餘誠、隱、萬里秋林、無塵四人同時撲出搶救。

——動作再快也沒有用了，還是差了一步，眼睜睜地看著她的身體飄落下去。

潮溼的暖風送來了萬里雪軒的聲音：“誠，對不起，我帶著我們的孩子先走了，希望你能就此放下仇恨，好好地活下去……”

聲音越來越輕，到後來已經聽不見了！

餘誠一下跪到在懸崖邊，淚流滿面。

——孩子？我們的孩子？難道軒兒有了我的骨肉？

他思緒一下沸騰起來，想起了他那次酒醉後的衝動，想起了在萬魔洞時，萬里雪軒對他的態度突如其來的轉變，想起萬里雪軒在嬰兒塑像前發呆的情形，想起他將熊浪天打落懸崖時，萬里雪軒的神情，她的話語——原來錯的一直是我，想起了她剛才輕柔地撫摸微微隆起的肚子時的樣子，想起了她掉落懸崖後說的那句話……

真的，一切都是真的！

他親手殺死了他心愛的妻子和尚未出世的孩子，這就是一心想要復仇，所得到的結果嗎？

——現在的自己什麼都沒有了！

剎那間，沉重的打擊使得長期生活在矛盾中心的他終於崩潰了……

看著跪在地上哭哭笑笑的餘誠，他們心裡明白，他瘋了，徹底瘋了……

“誠，對不起，我帶著我們的孩子先走了，希望你能就此放下仇恨，好好地活下去……”

萬里雪軒臨終的話語反覆地出現在他們的腦海，最終，痛失女兒的萬里航緩緩地說：“他瘋了，把他帶回翠寒宮，讓他住在軒兒的房間，度過他餘下的生命！”

……

眾人沉默了！

忽然，向來平靜如水的風失去了所有的溫柔，大聲地說：“隱呢？他人怎麼不見了？”

他的語聲急燥，還帶著絲絲地驚恐，心中似乎極力在迴避些什麼，畢竟他實在太瞭解隱了！

……

山風起，落在眾人的臉上，潮溼！

他只看見大家都淚光閃爍，默不做聲。

半響，黑暗之王終於開口，緩緩地說：“在萬里雪軒掉落懸崖的時候，隱……他也跳了下去……”

風更大了，吹得滿山的樹木不停地搖擺，雷聲轟鳴，豆大的雨點已經如劈竹之勢，瘋狂地落下，濺起了一地的灰塵，悶熱的空氣中，滿是泥土潮溼的味道，這場突如其來的雷雨，溼潤了這片久旱的大地……

第四十五章　隱的自述－1

我叫隱，出生在崑崙山顛的萬魔洞。

別人都說我是一個冷漠的人，像我的父親一樣面無表情，小小的稚嫩的臉上像萬年不化的寒冰似的一層不變。

我絲毫不在乎他人的想法、說法，因為我知道，胸膛裡跳動的那顆小小的心臟是溫暖的，不，應該是熾熱的，只是我是一個不善於表達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