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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有一天,我預想中最不願意的事情發生了!
——那是一個夜晚,我二十六歲。
我記得那天的月亮很亮,銀白色的光輝投到凌亂的冷石上,製造著各種各樣的影子,彼此糾纏。
我慢慢地走在突兀地石面上,夜風襲來,黑色的髮絲和長袍在空氣中曼舞,渾身冰涼。
我喜歡穿黑色的衣服,就如同風喜歡白色一樣的固執,始終不肯改變。
想到這裡,忽然間心裡發笑,我們倆走在一起,一黑一白,像石互補的齒輪,又像是互不搭界的兩個世界。
寒風再次揚起,卷著沁人的濃濃寒意,呼嘯而來,吹在臉上,生硬的疼。
我的思緒一下又轉回到正事上來,今夜,父親忽然要見我,是為什麼事情呢?
心開始亂,淡淡的,散散的亂。
隱約之間,想到了一些,蛋身性向往自由的我,又努力將它從腦海之中驅逐。
到了,父親的房間就在眼前。
凝視著這扇厚重的木門,硃紅色,有著精緻的雕花。
房內透著隱隱的燈火,在這寒夜裡顯得格外溫暖。
抬起的手在木門前定格,我的心莫名地沉了下去。
“隱,進來!”
父親地話永遠是那麼幹脆,聲音始終這麼冷漠。
劍眉一蹙,我遲疑了一下,推門而入。
父親坐在右邊窗下的桌子,幾碟小菜,正在喝酒。
“坐!”
他見我進來,幾乎命令性地對我吐出一個生硬地字。
我關上門,在他的對面坐了下來。
房間的溫暖緊緊地將我冰涼的身體擁住,有些慵懶。
拿起酒壺,將眼前的杯子滿上。
透明的玻璃杯,清醇的美酒像被兌了水的血液,刺目的鮮紅。
父親真是一個奢侈的人,用如此精美的酒器,享用極為稀有昂貴的葡萄美酒,我心裡默默地想著。
端起杯,淺淺地嚐了一口,純美的口感,留在喉嚨裡的感覺是酸澀的,氾濫在胃的底部,卻像一簇簇小小的火焰在燃燒,暖暖的,溫潤著我冰涼的身體。
“爹,找我什麼事情?”
雖然我不想開口,但還是說了。
“隱,你現在的 武功已凌駕於這裡所有人士之上,話不多,但做事情細膩,也很成熟穩重。。。。。。”
。。。。。。我感覺有些暈眩,想不到一向冷漠的父親也會說這麼動聽的語言。
“你年紀也不小了,選個日子和薇兒成親,然後將萬魔洞所有的事務交給你!”
成親?
薇兒?
繼承黑暗之王的位置?
凝視著父親冰涼的面容,在他的眼裡捕捉到了認真,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我搖頭,堅決地說:“我不喜歡她,也不想坐黑暗之王!”
父親眼裡湧現一絲憤怒,但只是一閃而沒,瞬間回覆到原來的冰冷,問:“為什麼?”
在父親面前說出自己內心的想法需要很大的勇氣,我一口將杯中的葡萄酒飲盡,凝視著父親的雙眸,認真地說:“薇兒只是我的妹妹,而萬魔洞流傳下來的規矩令我厭惡,我不希望自己被縛束,嚮往自由!”
父親抿著雙唇,沉默著,憤怒漸漸在他眼裡蔓延著,越來越濃,越來越烈,像化不開的墨汁。
我知道,我的拒絕,父親生氣了,落在我眼中他強忍的憤怒,我的心底隱隱地痛了,他是那麼地在乎我,而我此刻卻深深地傷害著他。
我的倔強,父親的隱忍,我們誰也沒有說一句話,流動在我們之間的只有沉默,但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寧靜一樣,令人窒息!
終於,他開口對我說:“你沒有選擇的餘地!”
他的聲音冷漠,絲毫沒有迴旋的餘地,激起了深藏在我骨子裡的叛逆,我一下站了起來,凝視著他,毫不退讓,一字一句地說:“明天我就會離開這裡,沒有人可以阻攔!”
話已說完,我轉身離開,沒有回頭,所以沒有看到父親當時悲傷地眼神,如同黑色夜空一樣深沉。
如果回頭,也許我會留下來,可是沒有。。。。。。
步出房門,湧來的夜風像是鋒利的刀刃,割得我臉上直疼,深深地呼吸了一下,體溫漸漸流失。
目光一轉,我感覺到自己流暢的呼吸一下哽住了。
路的盡頭,一個身穿火紅棉襖的少女靜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