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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客在場,趙嬤和老劉是不能入席的,原女子也該避讓此等場合,不過蔣源和步擎元一再堅持,說是若就他們兩人坐下未免孤單,硬是要讓戚氏與蔣夢瑤亦入席一同就坐。
戚氏對步擎元行過一禮之後,便偏在桌子的一角,默不作聲的給蔣夢瑤佈菜,席間一句話都沒有,安靜的就像是席間沒有她這個人存在似的。
步擎元與蔣源喝著酒,目光免不了要往戚氏和蔣夢瑤的身上看去,不禁一口飲盡杯中酒,嘆道:
“你們這樣才像是一家人啊。唉。”
蔣源知他最近被寧氏逼婚逼得焦躁,也明白步擎元本身是願意娶妻的,只是不願意娶寧氏給他安排的那個人罷了。
寧氏待步擎元的好,那是整個京城街知巷聞的事情,不過步擎元對寧氏卻不見得了,這其中也夾雜著步家的一些陳年秘辛,當年步家一門十傑,一場戰爭下來,只剩下步擎元的親爹步城一人,寧氏為了給步家留下血脈,硬是叫步城拼命留下了步擎元這個種,步擎元他娘懷孕之後兩個月,步城就去了,留下了遺腹子與妻子相依為命,本來日子倒也相得,只是步擎元的娘在生他的時候難產,出動了宮裡太醫局的好幾名太醫,都說大人和孩子只能保一個,步擎元是步家唯一的一條子孫根,寧氏想也沒想,就自私的選了保小的,也就是如今的步擎元了。
年幼的時候,步擎元與這唯一的祖母倒是感情挺好的,不過後來有一回步家的一個下人說漏了嘴,把步擎元他娘當年的死因告訴了他,這下步擎元就不樂意了,覺得寧氏和自己就是害死他爹媽的兇手,自此交惡。
步擎元想起那些陳年舊事,又是一陣惆悵,拿起酒壺又自斟了一杯,正要喝下,卻被蔣源攔住,說道;
“步兄,悶酒傷身,多吃點菜吧。”
蔣源的話讓步擎元大呼一口氣,卻是真的放下了杯子,拿起筷子來,夾了一筷子醬鴨,咬了一口,頓時點頭:
“嗯,味道不錯。嫂夫人手藝真好。”
戚氏低頭笑了笑,說道:“是城內酒樓的手藝,我可做不出這麼好的味道,叫步公子見笑了。”
步擎元恍然大悟,又吃了幾口,環顧一圈桌面,這才感覺到不對勁,將筷子放下,指了指蔣源和戚氏,奇怪的問道:
“咦,蔣兄和嫂夫人怎的不吃?”
他也是現在才發現,整張酒桌上只有他和蔣夢瑤在動筷子,蔣源頂多陪他喝了兩杯酒,而戚氏是完全的沒有往自己嘴裡送過任何東西。
蔣源無奈一笑,正好這時候趙嬤端著一隻托盤走進來,上頭放著兩碗飯,兩個菜,一看就是一式兩份的。
果然趙嬤走過來,先把兩小碗米飯放到戚氏和蔣源面前,然後端下來一條清蒸魚的前半身和後半身的兩隻碟子放在他們面前,另外用小碗裝著兩種時令蔬菜,一個還是涼拌的。
步擎元對這架勢大跌了眼鏡,只見蔣源端起了飯碗夾了一筷子清蒸魚肉放在白飯上,說道:
“步兄請隨意,我和內子吃這些就好。”
“……”
步擎元傻眼:“為何?”
蔣源拍了拍肚子,說道:“再胖下去,可就真的走不動路了。”卻絕口不提這是他親閨女想出來的主意。
步擎元聽了之後才恍然大悟,在蔣源和戚氏的身材上流連幾眼後,頗為贊同的點了點頭,說道:
“原來如此,不知可見成效?”
蔣源和戚氏對視一眼,相視一笑,蔣源說道:“還有些成效的,不過我與娘子身上這些肉,都是經年累月積累而成的,並不那麼容易減去,只不過維持不繼續發胖就已經很好了。”
步擎元這才明白了緣由,說道:“其實吧,從前我就想跟你說來著,只是……沒好意思開口,如今你自己想通了最好,我之前還擔心,縱然給你拿來了那老太婆的武功典籍,蔣兄的身形卻未必能練呢。”
蔣源嘿嘿一笑,吃了一口飯,然後又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對步擎元又開口叮囑道:
“還請步兄對我倆這事暫且保密,免得叫旁人知曉了笑話咱們。”
步擎元自然明白其中道理,點點頭,說道:“這是自然,我總不會是那種愛嚼舌根的人,蔣兄就放心吧,絕不對外吐露一字。”
說完之後,步擎元便給自己和蔣源又斟了一杯酒,拿起來兩相對碰之後,頗帶調笑額說道:
“那就預祝蔣兄與嫂夫人減重成功了。武功典籍一事,還請蔣兄放心,包在愚弟身上就好,保準給你拿來最好最全面的那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