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續留在N市以後,很少去找蘇楠。
我以為王林的死在我心裡已經成為一個永遠新鮮和劇烈的痛,但是,隨著時光流逝,我不得不把對他的懷念深藏心底,臉上顯現出一種平靜。畢竟活著的人得好好活下去。我想,這也是王林所願意看到的。但是,對王林的懷念每平靜一分,我對他的愧疚便憑添一重。
那段日子裡,我晝夜都被複雜的情緒折磨得體無完膚。我經常被夢裡他血淋淋的屍體嚇醒。我像一個受傷的困獸,在陷井裡團團打轉,憤怒、焦躁、絕望。
我和蘇楠見面多起來是我父母來N市以後。
本來父親應邀為珠海一個全國性的書法大賽擔任評委,母親說正好來N市看看我。父親身體不是很好,平時出遠門都由母親陪著,而且總是準備一大包用上或者壓根用不上的藥物。我平時給家裡打電話的時候,總是把王林和蘇楠掛在嘴邊,所以母親一下火車就要見他們,說要當面謝謝他們這半年來對我的照顧。
我拿出王林的照片,對母親說王林出車禍死了。母親驚愕半晌,撫摸著王林的照片說,這麼好的一個孩子怎麼這麼早就沒了?母親說著說著哭了,和沒了自己的孩子一樣。
我把父母安排到賓館以後給蘇楠打了電話。其實我不想把父母來N市的事告訴她,我怕給她添麻煩。因為她一直不太熟悉酒店的管理工作,加上許多沒事找事的職能部門和錯綜複雜的社會關係,整日忙亂得不亦樂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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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母親非要見蘇楠,說這閨女沒了父母和男朋友,跟前連個說知心話的人都沒有,叫她來孃兒倆說說體己話。
我對蘇楠說我父母來了N市,蘇楠特別高興,但一聽我說他們住在賓館裡就急了。
蘇楠說西門你好渾,“沁園春”有那麼多客房,幹嗎要去花那些冤枉錢?再說你也不能總請假陪著他們,我把他們接到“沁園春”來,反正不用去臺裡上班了。
我說你在“沁園春”不是更忙嗎?
蘇楠說你甭管,你在賓館門前等著,我馬上就到。
十分鐘以後,蘇楠開著他父親那輛黑色寶馬停在我面前。上樓的時候,我怕蘇楠見我會想起王林,故意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嘻笑著問她什麼時候學會騎馬了?
蘇楠說,大三的時候考的駕照。
我說,這下好了,我也得學學騎馬,以後萬一發了財省得現學。
蘇楠說,那好哇,拜我為師吧!
我笑著說,我最願意跟你學啦,不但不掏學費,還能享受三陪待遇。
蘇楠捅了我一下說,你再胡說我跟你解除師徒關係。
我說,我沒有胡說,我要跟你學,你就真得成了三陪啦。
蘇楠說,你不正經的毛病什麼時候能改呢?今天我就問問你怎麼成的三陪,不說清楚跟你沒完。
我嘻嘻笑著說,你看,你要教我學開車,一得賠著汽油錢,二得賠著飯錢,三還得賠著時間跟我說話,這不是三賠是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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