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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奶奶個熊的!那些王八犢子,打起小鬼子猛是猛,就是忒二!
“小鬼子派漢奸約他們搞啥決戰,這幫王八犢子居然傻傻地吆喝上弟兄們,跑到大路上的去衝鋒,五百多號弟兄哪。
“就剩俺跟小叫花倆人……”
趙鎮海說起這樣的經歷,臉上肌肉一陣抽搐,陷進慘痛的沉思中。
五百多號人的自發抗日隊伍,一頭撞上嚴陣以待的日偽圈套,結果可想而知!
除了趙鎮海仗著身經百戰練就的本事,在肚子上受了貫通傷的情形下,拽起身邊一個嚇蒙了的小兄弟躍入一道溝子,逃進深山得以存活,其餘的全都死在日偽槍口之下。
小叫花是個十四五歲的半大小子,扶著奄奄一息的趙鎮海,除了茫然無措地抽泣之外,可真想不出什麼好路數。
還是趙鎮海在渾渾噩噩間,覺得即便死,也要死在自己生長的地方,憑藉最後一點清醒,踉蹌著往熱河方向挪動。
也許是命不該絕,在在建昌高家杖子後山,他們遇到一個上山採藥的土郎中。
這位土郎中也就是那位光頭王藥子,據說是明清時期守邊隨軍郎中後裔,善治傷寒雜症,治傷也是拿手好戲。
搗鼓些藥草給敷敷,居然真把趙鎮海給治得差不多了。
好人做到底,王藥子收拾收拾一人吃飽全家不飢的破屋子,幫著六神無主的小叫花一起,把趙鎮海給弄回黑風山附近的老家。
趙家住在黑風山與安豐堡之間山坳裡,由於父母早亡,而風子又在家鄉淪陷時隨柳爺跑入關內去,茅草屋僅剩破落馬架子,已無法住人了。
此時趙鎮海傷也好得差不多,乾脆跑到黑風山上,把這個古代守邊將士用來燒炭的古窯充作棲身之所。
盤點一下家當,曾經的東北軍營副,武器只剩一杆遼十三步槍、子彈十多發,人員就是王藥子、小叫花這兩個作不得數的兵!
看看王藥子那閃閃發光的腦袋,簡直就是老態龍鍾、小一號的、更加漢奸相的陳佩斯!
而那小叫花呢?若不是擺弄手裡大刀片時那股子熟練勁,看起來也就個小學生模樣。
趙鎮海的悲愴心情,可以理解。
不過,好賴是本鄉本土,發小還是有的。
經秘密聯絡,找到白塔峪的賀二根與白金明兩人。
賀二根是白塔峪後山坡的獵戶,雖是矮小敦實、沉默寡言的型別,但舉手投足間,盡顯沉穩、幹練本色。
小鬼子佔領東三省後,害怕中國人民反抗,實行嚴酷的“銃器收繳”策略。
賀二根家有老套筒、老火槍各兩杆,日偽幾次三番逼迫“上繳”,都被賀二根一家拒絕。
獵戶人家,沒了傢伙還吃啥喝啥不是?
偽警白金鼎於是引了鬼子憲兵,趁夜闖到賀家收繳,恰逢賀二根和哥哥賀大根到山裡頭打獵,而賀家老爺子又帶著小兒持火槍反抗。
日偽一不做二不休,殺盡賀家家老少,一把火燒掉房子。
白金鼎還“自告奮勇”,帶著偽警蹲守在附近,只等何家兄弟回家,就往死裡打。
家住附近的白老漢,趕緊讓獨子白金明連夜跑到深山,找著賀家兄弟勸他們躲避一下。
賀家兄弟二人聞訊不僅沒有依言躲避,而是扛著老套筒往回闖。
獵戶出身,槍法不孬,卻著了漢奸白金鼎拿著賀家老少遺體擋槍子的道兒,賀大根一個疏忽,也死在偽警槍下。
危急關頭,還是白老漢豁出去了,掄起斧頭將本家侄子白金鼎劈死,自己也倒下。
賀二根、白金明總算是明白寡不敵眾的硬道理,在白老漢臨死前的喝罵聲中,悻悻地逃進深山老林。
二人也不知該往哪兒去,先在山中躲躲藏藏,跟著藏好老套筒,改名換姓在老和尚臺一戶人家當長工。
直到趙鎮海四處轉悠時找上他們,才挖出埋藏的槍彈,回到黑風山。
凡事都是從無到有,趙鎮海這支小小的抗日武裝也一樣。
賀二根、白金明二人出面,再拉來兒時玩伴丁牛兒、遊喜奎、賀大有、白六子等十多人。
趙鎮海在傷情穩定之後,就到處聯絡抗日隊伍。
遇上同樣心思的張鐵七綹子,當然一拍即合。
合二為一,趙振海就成了二當家的。
不時幹些偷襲日偽的事,也算逐步走向抗戰方向。
這才悄悄派人到平谷,試圖找回弟弟風子、堂弟鏟子二人,打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