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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麟的長子為加快後運私財,連秦士言這樣的高階幕僚,也被派做運輸隊長。
帶了一隊由大車組成的隊伍,朝天津遠送私家財物。
這令報國有心、殺敵無力的秦士言絕望了,暗地捎信回家,讓管家周德財帶著家丁、護院,玩一出串通好的劫道。
等湯玉麟被國民政府通緝,湯家無力追究了,秦士言當起鄉紳,打起保境安民旗號自建民團,躲在村裡逍遙自在。
只顧偏安一隅,意圖做個“隱士”。
鬧了壽宴中這麼一出,他心裡也不是無動於衷,但想得更多的還是破財免災。
幾十萬東北軍輕易放棄東北,近百萬在華北的國民政府軍無動於衷,接二連三地打擊他愈發脆弱的信心,怪不得他!
而且,他已讓長子前往上海洋租界購置產業,說不定哪天一家子就遷往那兒享樂去,犯不著在這是非之地再惹一身禍事。
既然這個自稱獨狼的,擺開陣勢堵住眾人之口,就收了五百塊大洋、二十根金條,也算秦家為抗日事業盡一份心意了不是?
至於要不要動真格跟小鬼子打上一場,單憑酸棗溝這幾十條槍,還是免了吧!
不過,他眼角餘光瞥了瞥一旁站著的順子,有些心動。
示意周德財過來,輕聲吩咐幾句。
“唉,老爺,順子這孩子回來就一直魂不守舍,俺看是有心留下了。您把這事託付給他,算是找對人咧!”周德財有些憂鬱地說。
順子其實是周德財的小兒子,只不過在人前人後,並沒有點破這層關係。
現在秦士言吩咐,秦家上下去上海後,酸棗溝的一切交由順子打理。
知子莫如父,周德財很清楚,順子繼續留在冀東,一旦鬼子動武,會出現什麼樣的狀況。
“德財啊,你我都老嘍,要不俺們哥倆留下來!唉,歲月不饒人啊。”秦士言端起茶杯,輕呷一口,有些寞落地感慨。
“老爺,您放心,順子這孩子機靈著呢,會把家業打理好的。”周德財緩緩神色,故作輕鬆地說。
心裡頭卻很明白,秦家帶不走的祖宅、田產,並不是秦士言最放心不下的。
只是故作糊塗,並不點破。
聰明人之間的對話,往往是心照不宣!
………【第十七章 柳社新老大】………
離開酸棗溝幾里地,剛剛還肅穆行軍的隊伍聚攏一起。
偽裝成“炮”的大車重新套好,抬著的獨輪車架也重新裝好輪子,擺到一旁。
“快,站隊領錢嘍!”
孟慶生手上拿著一摞銀元,招呼考古隊家眷排隊領錢,一人兩塊大洋。
“喲呵,跑跑路也給錢?稀罕唉,慶生兄弟,你啥時變得恁大方咧?”
“就是哦,又不是柳爺掏寶那陣子,你哪來恁多錢?不說清了,俺們可不敢要……”
別看剛才扮隊伍,個個裹著頭巾趾高氣昂,像模像樣。
這會兒聚攏了,家眷們恢復吵吵囔囔的百姓本色。
尤其是那些大嫂、大嬸們,七嘴八舌地令孟慶生無法招架。
在家好好待著,孟慶生、林道功火燒眉毛地把他們喊上,說是有非常重要的事,要辛苦大夥兒跑一遭。
按照安排,帶了牲口、車子,在山溝內呆半晌。
再倒拉大車、抬起獨輪車架子,彆彆扭扭跑幾里地,啥事也沒見發生。
“唉,老少爺們,你們別囔囔。”林道功跳上塊石頭,壓壓手,示意大家安靜。
接著說:“柳爺交待,俺們柳社今後的掌櫃,就是吳大哥。這錢做啥用,掌櫃的待會兒交待。”
林道功是柳爺培養的衣缽傳人,突然自個出面宣佈“寶座”旁落,倒是唬住眾人。
不再喧譁,嘀嘀咕咕拿上錢,一旁候著,倒想看看哪位是今後的老大。
“大叔大嬸、兄弟姐妹們,旁的俺不說了。
“這錢,不是發給大家的工錢。是讓大傢伙拿著多買些糧食、食鹽、布料、洋火、洋油存著的。
“為啥要這樣?因為接下來,小鬼子很可能就打到冀東了。
“到時候,他們會卡死這些東西的買賣。不多存些,往後日子沒法過嘍!”
吳老大就任演說很特別,關心的不是“柳社”今後業務,而是囔囔過日子的瑣碎。
這倒令家眷們神情為之一振,日子要是過得去,誰願靠“倒斗子”(盜墓)過活?
特別是這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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