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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孝敬的嘛!
鷹嘴崖地界不大,除了小炮射程達不到的房舍、後崖。
幾乎是小鬼子覺得需要砸一下的地方,都遭到照顧。
比起狼嘯大場面,是不太算回事。
可窩在工事裡頭的人們,就知道什麼叫恐懼、憋屈!
雖然在“吳老大”的指導下,這些機槍陣地設在厚實麻包堆壘的工事內。
小口徑迫擊炮彈,只要不是連續直接命中一處,躲在裡頭的人員並無受傷之虞。
可讓小鬼子這麼轟著,灰土一串緊過一串地潑灑下來。
弄得個灰頭土臉不說,那份憋氣勁,太難熬了!
要不是“吳老大”前邊已有神奇的做法墊著。
恐怕依著楊二的脾氣,寧可讓鬼子炮彈皮咬著,也要拉開堵在射孔上的麻包。
冒著炮火,玩命地給小鬼子們來個禿嚕嚕!
原田中尉很聰明、老練,估計得很準確。
楊二部除了那三挺開火的重機槍,確實沒有拿得出手的大傢伙。
實在被炸得憋屈極了,楊二怒吼:“咳,俺們那些土炮咋還不炸啊?”
也不是今天才第一次挨鬼子轟,所以才急切地想方設法,要造出幾門土炮來。
而且製造的地點,就在這鷹嘴崖。
土炮,尤其是松樹、柳樹炮之類的可靠性,很差、很差。
即便是極有經驗的工匠老手,精心選料、傾力製作,往往也不能成功十之一二。
其中一道決定性的工,序叫“燜炮”。
也就是掏好“炮管”之後,先不開挖裝引線用的火門。
選黃道吉日祭拜、祈禱神靈,裝進適量的黑(火)藥,不完全堵上炮口進行引爆。
沒有出現裂紋的才能算作合格,箍上幾道鐵箍,鑿好火門,當作土炮。
其實,也就是膛壓測試。
現在,五十多門未經測試,甚至連表皮都沒來得及全部處理的土炮粗坯。
就在原田中尉剛剛下令放棄的陣地邊上,而且“炮口”全都指向現在的陣地。
吳老大說了,鬼子拿咱們的人試槍,那咱們就用他們“燜炮”。
每管先裝進一包受熱達到三四十攝氏度就自燃的玩意兒,再裝上幾碗黑(火)藥。
拿木棍稍微杵杵,塞進一坨蓬鬆的棉花,又倒進兩碗豆粒粗的鐵砂子。
用雜草、樹葉什麼的隨意堵一下,混雜到村民們伐好的原木堆裡。
不用擔心什麼炸膛,也不用在乎什麼後坐力。
只要炮口大略對準前方,確保到時候飛蝗般的鐵砂子,能夠大面積噴灑出去就是。
當然,後端不會忘了多撒些枝椏落葉什麼的。
別說讓河野這些小鬼子辨識,就是親自置放的楊二他們,大白天也很難一下認出來。
重機槍引發的小型山火,已經燒到這兒了。
正在給“炮膛”內的作料加熱、燜燒。
“河野君,渡邊、藤田,還有你們那個不著調的松木少尉……”
原田舉著望遠鏡,發現鷹嘴崖後頭天際,爆炸火光一閃一閃的。
覺得應該是包抄突襲的小隊、小組,開始攔截受不了炮擊而脫逃“抗匪”了。
準備跟河野商量,是不是這邊也派一兩個戰鬥組,試探著進攻一下。
“啊……”
就在其身邊的河野,卻慘嚎著猛地一下倒了過來。
“八嘎,不許跑……”
極盡全力想要嘶吼,原田卻發現自己似乎發不出聲音。
眼睜睜看著平素勇猛威武的“皇軍”,在一閃一閃的火光中,無頭蒼蠅般竄來竄去。
甚至有一隻穿著大頭靴的腳,就狠狠地踩在他的眼前。
“我這是怎麼啦?”
原田努力地想要掙扎、叫喊,卻覺得四周死寂一片。
終於,小五郎出現了!
那個跟了他兩年的勤務兵,也是日本老家人、老同學的弟弟。
藉著火光,看得出小五郎的口型,是在喊“長官”。
可是,小五郎猛地一撲,原田的視野內,什麼都沒有了。
“藤田,你,你這個,土頭土腦的山形野孩子……”
倒地並撞上原田的河野,在二百米外的土炮怒吼時,恰好面對那個方向。
要命的鐵砂子撲進他的胸口,卻沒讓他像脖子被打爛的原田那樣,立即嚥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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