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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得錢這樣花,實在是值當!
撇開兩個不爭氣的外甥這檔子傷心事,又樂呵呵地拉了老李筒子。
跑到一處隱秘的山谷內,去看一團的修械廠。
老頑童般給那些修槍炮的工匠,或打下手,或倒茶遞煙。
這些工匠,都是“吳老弟”未雨綢繆地託人,高新從天津聘請來的。
據說都是原大沽船廠、鋼廠、槍炮廠的技術工。
二十多個工匠的預付薪金加上攜帶來的器械、材料,花去將近5000個大洋。
看著這些技術工熟練地修復槍支武器,楊二對“吳老弟”還要加大工匠規模的說法,自然是由衷地贊同。
所以,老李筒子要求聯名提出抗議債臺高築的做法,沒能得到附議不說。
還被一通勸說:“賈老弟啊,俺看吳老弟這樣花錢,很有遠見嘛!俺們窮啊,要不真得多整點錢,讓他可著勁花。哈哈……”
“嘿嘿,俺就知道你們一丘之貉,說了也白說!唉,別說你們,俺也動心咧!”
老李筒子也不是榆木腦袋,看著損壞的槍支,在這些工匠手中變魔術般恢復原狀。
還能傻里傻氣地以為,錢是打了水漂啊?
只不過,他想到的是隊伍今後的發展,也就是經費的可持續供應。
剛剛想到錢,老李筒子心裡又暗喊:不好!
這些來自天津的工匠、器械材料,是由柳社及相關“業務”客戶墊付一半資金請來的。
不過到達平谷之後,卻由組織出面,暗中聯絡一位開明紳士。
由這位紳士動用自家馬幫,協助秘密轉運到興隆來。
以老李筒子的精明,還有這位紳士的“不幸遭遇”,擔心“融資高手”又打人家的注意!
柳社這麼個小小的窮團伙,關聯的過往生意客戶都被“墊資”,這樣的擔心很有道理。
什麼很有道理啊,已經造成既成事實嘍!
幫著秘密轉運的不是別人,正是酸棗溝的秦家、秦士言!
而且帶著馬幫過來的,就是那位話癆、問題庫般的小個子順子!
順子按照秦士言的囑咐,帶著秦家跑綏遠、外蒙的馬幫。
仗著日偽都認可的通關證明,在“狼嘯”爆發前一天出發。
沒有走平常的路線,而是選擇極為隱秘的小道,繞開日偽關卡順利抵達。
“嘿,獨狼長官,俺早該想到是您!”
見到吳毅,順子先是瞠目結舌,嘴巴張成大圓形。
隨後卻是見著老熟人般,又開啟話匣子。
把他疑問的所有問題,一股腦兒全倒出來。
將工匠、器材送到牛筋洞之後,順子帶著馬幫又將其它一些物資轉送旁的地點。
一路聽護送的楊部人員說“吳旅長”,早已心生崇拜,想要拜會這麼個奇人。
折回牛筋洞一看,吳旅長就是“獨狼長官”,能不驚喜、詫異?
吳毅這回沒有不耐煩,或說保密什麼。
而是放下手頭上頗為急迫的宣傳方案策劃材料,和顏悅色地陪順子喝茶聊天。
言無不盡地答疑解惑,同時也將秦家,還有順子的個人身世瞭解一番。
“呵,順子啊,秦老爺想去上海洋租界這事兒,你得趕緊著回去勸阻一下。
“啥皮貨生意也甭做嘍,不是家大業大,秦大公子還會溜溜地整英語嗎?
“到澳大利亞去!哦,你不知道啥地方叫澳大利亞?
“呵呵,沒事!俺這就寫封信,你帶回去,他們看了就啥都明白了!”
說著,真就走到臨時充當辦公桌的八仙桌旁,提筆認真寫信。
而此時匆匆忙忙趕到屋外的老李筒子,聽了這些話,總算把心放下。
只要不是打人家秦家的資財主意,又搞什麼墊資、融資,一切都好說啊!
“老師!”
順子看到老李筒子進來,高興地起身讓座、倒茶。
他是周德財早年跟隨秦士言,為徐樹錚扛槍打戰時,在歸綏與一位蒙族姑娘的孩子。
幾年前,才由秦家馬幫巧遇帶回平谷,算是父子團聚。
而老李筒子曾以教師身份掩護,在歸綏開展工作。
所以,順子這聲老師叫得很自然、親切,而非後世用以籠統泛稱的客套。
“呵呵,順子啊。吳旅長就是你說的獨狼長官,現在不用唸叨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