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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說是粵廠造的。要是槍子管夠,俺早把這過山豬給收拾咧……就只四粒也行……”
孟慶生緩和了一下臉色,很不服氣地說。
言外之意,無非是你姓吳的能,姓俺孟的也行。
“呵呵,杜叔他們這槍,還真不如你姐夫這杆。俺捨得用四顆子彈,是這獵槍彈打過了,找點發射藥裝上,還能湊合用。你這杆不行,別怪你姐夫捨不得給你槍子。”
開始還納悶為啥王、杜兩家借了幾次後,寧可放棄莊稼地也不找林道生再借,現在結了。
打一發少一發的彈量,自會擠兌人的肚量——不一定是那東北軍傷兵小氣!
“哥,你快跟慶生說說啊!咋放著正事不說,光嘮槍啊,槍啊的啊!咳……”三妮拉著吳毅手臂,急了、嗔怪了。
“對咯,慶生,你真想娶俺妹子?”吳毅忍住笑,擺出正兒八經的樣兒。
“想……真的想,俺們青梅竹馬呢……”林道功白淨的臉上泛著紅暈,居然有些靦腆。
“嘿嘿,還害臊咧!幫俺辦幾件事,俺就把三妮許配給你!”眨巴著奸商般的兩眼,恬不知恥地提條件。
“啥?哦,中,中!大哥,甭說幾件,幾十件、幾百件,只要俺能辦到的,俺都辦……”孟慶生有些迫不及待,都眉開眼笑、手舞足蹈了。
本以為遇上情場勁敵,不來一場你死我活,恐怕要失去心愛的人兒。
哪曾想,只要辦幾件事就能成,還有比這更划算的?
總算明白,為什麼信誓旦旦非他孟慶生不嫁的三妮,剛才跟這姓吳的那般親暱。
敢情人家真只有兄妹情誼,而無入贅心思啊?
茅屋前邊,帶著幾分書卷氣的孟氏夫婦,雖聽不清年輕人說些什麼,但終於把懸著的心放下嘍。
知子莫若父母,別看他們跟老輩們有說有笑,眼角一直沒有離開過這邊。
眼看寶貝兒子喜笑顏開,跟那個撿來的囫圇兵娃子有說有笑,形似兄弟手足,知道死結解開了。
至於是怎麼解開的,他們並不在意。
在關外,孟家是屯子裡唯一識文斷字的“書香門第”。
雖說只是耕讀傳家,但也確是知書達理的那種,絕不會像那些假道學般蠻橫無理。
吳毅也注意到了,心中不由得一動:自己何嘗不是為人子?
今後在戰鬥中,必須格外珍惜每位戰友的生命!
佈置起孟慶生、林道功兩人的任務,不厭其煩地詳細、周密。
遇到可能出現的情況,還設計了多種規避方案。
“嘿,俺說啥事呢!不就是把住小鬼子們的脈嗎?大哥您放心好啦!”孟慶生拍著胸脯,大包大攬地應承。
一旁默不做聲的林道功聽罷任務內容,也是滿臉輕鬆,一個勁點頭。
還真誠地輕聲補充道:“大哥,俺師傅可說咧,要有能人肯帶著俺們柳社跟小鬼子幹,俺們大夥就聽他的。今兒個俺們來,師傅特地讓問問,啥時您能去會會。”
他們的師傅柳爺,就是讓武裝走私的小鬼子給撞上了,從藏身的墓穴裡拖出來,拿石碾子弄斷雙腿的。
當時隨同的師兄弟,也死傷好些個。
既能報仇雪恥,又能解決招贅尷尬的“任務”,有什麼不可?
難得的盛宴,在狼窩溝人的歡聲笑語中開始了。
好幾百斤野豬肉悉數留著,整個冬天的葷腥算是有著落啦。
狼窩溝接連數日,沉浸在幸福美滿的氣息中。
吳毅一面謀劃將來戰略、戰術構想,一面盡己所能地幫著房前屋後忙活。
都說丈母孃看女婿,越看越喜歡,杜大嬸看著這個勤快的娃,也是竊喜不已。
不過,她隱隱有些擔心,坐在草房前一面納鞋子,一面悄聲問杜四成道:“孩他爹啊,你說吳毅這娃,會不會是憨的啊?都這麼些天咧,就沒見他歇著跟俺們嘮嘮嗑……”
“你懂啥?嘿嘿,憨娃好啊!憨娃顧家,不會跑!”杜四成咬著旱菸袋,不停地吧嗒著,眼睛裡盡是喜色地盯著吳毅忙碌的身影看。
吳毅修好槍只用來打幾次獵,就丟給王家、杜家哥幾個去玩,自己把房前屋後的活,全給包下了。
除了偶爾跟著哥幾個,說是去幫著瞧瞧獵物蹤跡,基本都在幾位老人視線內。
單是預備冬天燒炕用的柴火,就劈了幾大垛,還揮著斧子繼續奮戰。
這些,不過是表面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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