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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這些“部落”,均選在交通便利之處。
有所謂的“警備道”、“警備電話”,一處受襲處處來援。
抗日隊伍很難在缺乏攻堅武器的情形下,快速打破這些禁錮群眾的大型牢籠。
而群眾就連外出打柴、挑水,都得向駐紮的日偽領取准許外出的“牌照”,難以給抗日隊伍有效的支援。
同時,小鬼子對抗聯較為有效控制的區域,實行三光政策。
僅吉林東部,一年間被日偽殺害的群眾,就多達十萬人以上,根據地幾成無人區。
想要依託中朝邊境山區地帶,頑強抗戰的抗聯第一軍發展壯大,就必須打破日偽囚籠。
若不是被無意中“閃了一下腰”,帶著備有防空炮火、野炮、山炮的“刺蝟團”,跟一軍聯手來回拉鋸,是最好的選擇。
條件不具備了,辦法卻是人想出來的。
記起“後世”曾看過鬼子文獻,這年初冬的大石橋鬼子守備隊,配備了兩門九二步兵炮。
而人數卻由於抽調加強綏遠冬季作戰,由原來的三百餘人,減少為兩個小隊。
所以,密電往來,就敲定遼東這邊的暴風,以大石橋這個點為突破口。
楊靖宇是叱吒風雲、威震敵膽的人物,稍一提點自是明白用意。
在得利寺路段爆炸聲未落之際,親自帶著警衛旅手槍排,手持裝著消音器的駁殼槍。
摸近驚醒正緊急集合的守備隊營房,一陣左右開弓噗噗響,將百餘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的小鬼子全撂倒。
五百餘人的主力隊伍,正緊張有序地佈置警戒,疏導搶運武器、物資的山林隊。
一列疾馳的火車,拉著汽笛自南往北洶洶而來。
“快!準備開炮!”
看到喘著粗氣的火車漸漸馳近,使喚過步兵炮的原東北軍少尉排長朱雲明急了。
“朱營長,別急開炮!”
身材高大的楊靖宇,幾個箭步衝到炮位附近制止。
並示意幾十個已經換上鬼子軍服的戰士,提著訊號燈沿著鐵路兩側持槍站立。
“軍長,別是一火車的小鬼子吧?”
朱雲明不安地摩挲著手上的炮彈,兩眼死死盯著漸漸放緩速度的火車。
只要停穩的火車上跳下大批小鬼子,恐怕不用楊靖宇命令,操控兩門新到手大炮的炮兵,肯定是兩發炮彈過去再說。
“緊張啥啊?嘿,監視哨剛才發報報告,這是一列貨車。
“在熊嶽城那邊,還讓藥包轟掉尾巴兩節。
“大概押車的小鬼子都死得差不多了。”
楊靖宇頗為自信地安慰這些老炮。
王平路等同志,藉著神職人員身份掩護加強過來。
帶來的可不僅是百來個消音器,還有二十多個小功率電臺。
這些電臺聯絡距離不算遠,也只能收發報,而不能進行呼叫對話。
但是比起徒步、騎馬往返溝通,快捷得多了,戰場掌控能力自然大為提高。
沿途隱秘地點佈置下的幾個監視哨,提供的情況相當及時、準確。
這確實是一列貨車,且後邊加掛的兩節悶罐子車廂內,也真是坐著押運的小鬼子。
巧不巧地在經過熊嶽城的時候,前邊一節節都過了,後邊三節卻遇著藥包爆發。
急於逃過襲擊的火車司機沒有停車,而是加足煤炭,將蒸汽拉到最大,全速奔逃。
藉著燈光看清大石橋守備隊幾十個“皇軍”沿路戒備,並頻打停車訊號。
司機這才長舒一口氣,關上蒸汽閥門,拉下剎車閘。
拼命加煤的司爐,虛脫得一下子就坐倒,連刺激得眼睛生疼的汗流都顧不上擦一下。
微微閉眼感謝諸神保佑,總算躲過“抗匪”襲擊。
“行啦,下去吧!你們被俺們俘虜啦!”
登上車頭的幾名戰士,確實聽不懂幾個小鬼子嘰裡咕嚕些啥。
不耐煩地分別扭住鬼子,麻利利地捆上,直接推下車去。
“軍長,軍長,俺們、俺們發、發財了唉……”
分頭搶上各節車廂,警惕搜剿可能隱藏之敵的抗聯戰士,恍若在夢境般叫嚷著。
這確實是貨車,運的全是軍火!
而且機關炮、37平射炮、輕重機槍齊全,彈藥、Z藥滿載。
也難怪鬼子司機不顧押運車廂被炸,只顧拼命加速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