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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詫異,為什麼同樣都是聖旨,一個御醫要讓一個太監?
獨孤翎沒有用言語回答我的問題,只是微微地點了下頭。那一刻,我突然想起那本粉色日記本,不,準確地說是那張中國古代帝王年表,一個慌亂,我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般,在白袍即將隱去的剎那,喊了一句:“獨孤御醫,能幫我把那個桌子前瓦礫堆裡的粉色東西給我嗎?”
“嗯。”他輕輕地應著,雙眸微闔了一下,密密的長睫觸碰著。這是我見過的男人中睫毛最長,最密的,而且很卷,同女孩子一般的捲翹。
僅僅一會兒,獨孤翎便拿著日記本遞到了我的手上。看著乾淨的日記本似乎已經被他擦去灰塵,我抬頭正要謝他,卻只看到那淡金幔布微微地晃動著——獨孤翎已經離去。
接著的時光裡,我的頭,我的身體被疼痛繼續折磨著;而我的耳,我的大腦被敲打聲不停地虐待著。
可惡的宇文邕,居然在我不能動的時候,裝修房子,雖然,雖然他還有那麼點良心,讓人放了幔布和屏風。
“哼”了一聲,我開啟了那本粉色筆記本,取出那張年表。指尖從上往下滑著,嘴裡不停地呢喃著:“宇文邕,那個邕字怎麼寫……呃……那個昏庸的庸麼?……宇文……周,不對這個是西周——嗯,這個是東周——宇文。”
忽然間,紙上躍然著下面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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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知帝天命,生憐憫
“北周武帝宇文邕(yong)公元560…578在位,35歲崩。”
突然間,我的心狠狠地被撕扯了一下。我咒罵他早死,咒罵他被滅。可如今,當我知道他要死,還是如此之早的就要死。當我知道在這個短短數排字後,就是隋朝。莫名的痛湧入心中,一種抽動的痛,一陣接著一陣。熱熱地,我感到了眼角出的水珠,冷冷地,我感到了頰邊的冰冷。
屏風外,繼續敲打著,捶子敲打著磚,屏風內,繼續敲打著,幾排字敲打著心。
良久良久,我只是拿著那張中國古代帝王年表,緊緊地捏著。
“我能改變歷史麼?我能改變麼?可是我改了的話,後面是不是都改了?——”莫名其妙地想著種種不讓他死的辦法。
慢慢地,我居然入了迷糊的夢鄉。
直到被一個聲音喊醒——可以開始診病了麼?
“啊?呃——”我無措地將那張紙塞入了日記本。迅速收到錦被中。目光觸及獨孤翎的時候,我知道他看到了我這慌亂的舉動,只是他,沒有問而已。“可以,可以。”我失魂地說著。
“嗯,姑娘你的……”獨孤翎問著。
“獨孤御醫,宇文,嗯,皇上今年幾歲?”我頓了頓,改了稱呼。
“二十七。”獨孤翎說話的聲音很輕,也許,在皇宮大院是不該談論皇帝年齡的緣故吧。
二十七歲?不是和我一樣大麼,三十五歲崩,那就是說他還有八年的命。心中一絲悲涼掠過,“八年,只有八年——”第一次我如神一般地知道認識的人何時死去,然而,這種似神先知的能力卻並沒有帶來一絲的自豪,反倒是一種涼涼的抽痛。
“什麼八年?”獨孤翎聽到了我的喃喃自語,也許他也看到了我面容的變化。
“啊?沒,沒什麼?”我逃避著他的目光,手無意地搭在被中的日記本上,涼涼的,大概和我的心一般。“你說,我還有救麼?”
獨孤翎上前到了我的床沿邊,正要掀開被子診治,身後傳來了一個女子的聲音——“獨孤大人。”
獨孤翎半懸在被上的手收了回來。
“幹嘛?”穿過獨孤翎的身影,我看到一個綠色衣裙的女子,“你是誰?”
“奴婢是兆公公吩咐留下,助獨孤大人診治的。”那個女子回著。
奴婢?不就是個宮女?助獨孤大人診治,說的輕巧,搞得自己是個護士一樣。我看不是助,是監督才對。
“莫名其妙!離我遠點,討厭!”我大聲冷言了一句。最討厭這種拿著雞毛當令箭的人了。果然,那個綠衣宮女微顫了一下,往後退了好多步。
“姑娘,剛才出去之前,我看到你那個粉色東西邊上有個藍色的暗器。”低聲說著,獨孤翎從衣袖中取出一樣藍色的東西。
“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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