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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氣極,站定了,猛把手上的書一股腦兒的全砸在他的身上,大聲道:“孟宇,你到底想怎麼樣,你要神經,就去精神病院,老子沒空陪你玩!”
他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鼻子有血流出,一本厚重的詞典砸中了他的鼻子,他本來可以躲開,卻沒有躲,他定定的望著我,如山嶽之石,含著隱隱的威儀,如泰山壓頂般讓我沒敢再繞著他走。
………【第二十九章 傷】………
我望著他鼻子的血緩緩的流出,沾滿了衣襟,我忽然間氣餒,我為什麼跟他堵氣,為什麼跟他吵,就為了他與楊婉那一抱那一靠?他是我什麼人,我又是他什麼人?我們只不過同桌的關係,我就痴心妄想全霸住了他?
我道:“孟宇,你流血了……”
孟宇冷冷的道:“讓它流吧!”
我無語,掏出身上的紙巾,走上前,試圖幫他捂住鼻子,他卻扭頭,不讓我碰他,我氣極:“孟宇,你想流血流死,隨便你!”
我想轉身就走,他在身後涼涼的道:“桑眉,你別想走,你跑得過我麼?”
我瞪大了眼望著他,感覺胸膛一股怒火蹭蹭直往上冒,他總是能惹得我火冒三丈。
我呼呼的喘著氣望著他,他鼻子裡面的血彷彿永遠流不完,應該狼狽無比的,可他依舊處之泰然。
彷彿流的不是血,而是水。
我大聲叫,聲震街道:“孟宇,你這王八蛋,你到底想要怎麼樣,小時候你賴泡尿給我也就算了,我好不容易從童年陰影裡走出來,你又要賴我傷人麼?”
街上行人皆往這邊望……眼看要引來警察叔叔了。
孟宇淡淡的道:“你說清楚,我自然放你走!”
我顫抖著嘴唇,感覺上牙不由自主的磕著下牙,那是氣的:“你要我說什麼說清楚,老子偷你人了啊,還是偷了你物?”
一著急,我口不擇言了,說了出來,才感覺這話彷彿不是我這年紀的人應該說的。
孟宇雖流著鼻血,忽然的一笑,笑得那鼻血襯在襯衣上,分外的耀眼,他慢吞吞的道:“我問你,那個揉你頭的人是誰!你為什麼把我送你的手機送給了他?你還沒答我呢!”
我又口不擇言了:“揉我頭的什麼人關你屁事,老子還沒問你幹嘛光天化日之下摟住楊婉呢,你倒問起我來了……”
我一說完,馬上後悔,這不是明打明的吃醋嗎?天啊,我怎麼表現出來了,怎麼表現出吃一個小我三歲的小弟弟與其它女子的醋?我還有臉見人嗎?
我捂著嘴巴,瞪大了眼望著他,心中滿是後悔。
他微低了頭,彷彿在欣賞衣襟上那一滴滴滴下來的鮮血,一抬頭,卻是滿臉笑容,笑得春回大地百草芽,他慢條思理的從口袋裡拿出一條雪白的手巾,自己捂住了鼻子,血頓時止住了。
他笑道:“你剛剛說什麼,我沒聽清楚,再說一遍?”
我忽感覺羞慚,恐慌,想轉身奪路而逃,眼前的情影太過詭異,讓我的心內嗖嗖嗖,直往上冒涼氣。
我看著他的笑臉,結結巴巴的道:“那什麼,上學要遲到了,咱還是快去趕公汽吧?”
他慢吞吞的一笑:“早就遲到了,第一節課已經上完了……”
我再道:“孟宇,要不,回我家洗洗,你衣服上沾滿了血,人家還以為你剛殺了人呢,把你逮到警察局,可就麻煩了……”
我一邊嘮叨著,一邊蹲下來,開始拾掇滿地零亂的書籍。實際上,我不知該幹什麼好。
他含笑看我騰來騰去,拾掇著滿地零亂的書籍,他蹲下身,幫我拾起,我感覺他的目光若有若無的掃在我的臉上,如毛刷。
我們倆沉默的回到我家,家裡空無一人,除了蚊子,父母早已上班了。
蚊子一見我們這個樣子,悄悄飛來問我:“你們怎麼啦,打架了,昨天晚上,你和他就在夢中打了一大架了,怎麼,今天在真實生活中也開打了。”
我一把揮開蚊子,蚊子一聲慘叫,不知飛向何處。
我讓他脫下外面的校服,他扭捏半天,不肯脫,我呲了一聲,掃了他一眼,道:“孟宇,你小時候撒尿我都見了,還有什麼不能見的?”
這話很粗魯,我知道,但我一向粗魯慣了的,想必孟宇已經習慣,但他依舊不習慣,沉默而陰沉的脫上身的衣服。
我這才明白,他為什麼不願意脫下身上的衣服,原來,除了這件衣服,他身上沒穿衣服,健康而光澤的上半身暴露在空氣之中,由於經常鍛鍊,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