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部分(第2/4 頁)

月站在落地窗前，看著院子裡針一樣掉落的雨水。

過去，他們也在異鄉求學的路上擠在狹小的出租屋裡，在巡演的途中也下榻過各種各樣的酒店旅館。短暫的輝煌之後，桃矢退出魔術界，回到友枝市就在這個不起眼的邊郊之地建了房子定居下來。

雖然沒有當初庫洛的房子來得大，不過若是用於居住，這樣的大小自是綽綽有餘。

房子的外圈是一個花園，小池、水琴窟、精緻的花草一應俱全。在這個院子裡同樣也有一棵櫻花樹。這棵櫻花樹比起月峰神社的小了許多，到了春天在院子賞櫻也不乏樂趣。

可惜，這麼大的雨把很多花瓣給打落了，其中不乏一些尚未開花的花苞。

真是可憐，還未來得及綻放卻被雨水無情的打落——月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也開始多愁善感了。

“咳咳咳……”不遠處厚厚的門板後面，又傳來了咳嗽聲。

每到這個時候，小鏡總是會端著一杯水敲開桃矢的房門。月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多心，似乎每次小鏡都有意要避開自己。

這麼多年了，小鏡還是沒有改變，不僅是容貌和嬌小的個頭，還有她很容易害羞的個性。

“月先生……”小鏡看見月就站在門口等著自己來，看著手上端著的東西，嚇得不知如何是好。很明顯，悄悄的溜走已經來不及了。

“東西交給我吧。”月知道自己的語氣肯定非常冷。

“可是……”小鏡非常的為難。

“我把東西交給他就走。”月的語氣完全是不容置疑的。

“我知道了……”小鏡戰戰兢兢的把托盤放在月的手上，然後輕悄悄的離開了。

“吱呀——”一聲，門開啟了。

桃矢坐在書桌前認真的在看書，可能因為太過投入，他一時沒有回頭。

“咳咳，藥你就放在那邊吧。”桃矢已經習慣了，所以也沒有注意到什麼異樣。

月沒有出聲，他只是輕輕關上門，把東西放在了桃矢的面前。

“？！”桃矢這才注意到這支手的主人是誰，他吃驚的回頭，怔怔的看著月，想要解釋卻不知從何說起。

“病得這麼厲害，怎麼還能心安理得的裝出一副沒事的樣子？”月忍不住就毒舌起來。

“怕你這麼嚴厲的吐槽我唄。”桃矢吐了吐舌頭，有些慚愧的說道。

“你總是這麼不把自己的身體當作一回事！”月的語氣又拔高了幾度。

“生死有命，該活多久都是定好的，沒有必要去那麼痛苦的去挽留。”桃矢認命的長嘆了一聲，“再說，我也透支了太多生命。”

“只是因為這樣？”月的聲音變得有些哽咽。

“抱歉，我無法承諾更多……”桃矢的情緒也隨之低落。他知道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如果這樣，那索性一開始就說清楚好了。看到月悲傷的面容，桃矢又無法這麼直白的把傷心的話說出來。

其實自己的行為和庫洛裡德的也差不了多少，庫洛當時的心境桃矢已經無法得知，他只知道自己努力的掩飾不過是不希望眼前的人難過。

“最後，你還是會離開我的嗎？”月幾乎能聽見自己心碎的聲音。

“……”桃矢深吸一口氣，最後沉默的點頭。

“……我知道了。”月只留下這一句，立刻就走出了桃矢的視線。

“咔嚓”一聲，門輕輕的關上了。

從那天晚上關門起，月就把一個人鎖在自己的房間裡，不聲不響。

這場雨還在持續的下著，烏雲密佈的天還是陰沉沉的。

“桃矢，月怎麼了？一直躲在房間裡不出來呢？”小可坐在沙發上，面前擺著一盤子的巧克力慕斯，沒心沒肺的大嚼著。

“可能天太陰沉，情緒不好吧。”桃矢搖搖頭，說道。

“唉，不知道這個雨要下到什麼時候呀？”說到天氣，小可就順口抱怨起來，“搞的這幾天烤出來的餅乾都不脆了。”

“餅乾不好吃的話就吃蛋糕唄。”桃矢調侃道。

“啊，桃矢你根本沒聽我說嘛！”

此時的月一個人在房間裡看著窗外的雨，反正今天一整天他就一直坐在床前看著雨。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生桃矢的氣，與其說是生氣，不如說在逃避著什麼。桃矢總有一天是要離開的，就像當初的庫洛一樣。

至少自己最後看到庫洛的時候，他的頭髮依舊黑亮，他的面容還是那麼雋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