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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早說過對方會在同胞落入敵手時變得像案板上的魚肉。事實上早在遠征軍先遣部隊進入緬甸境內後不久,這一點就已經被證明了——有支採購物品的中國士兵小隊中只有一個被制服,其他人只是看到槍頂上同伴的頭,就統統驚慌失色,不敢來追。那俘虜兵唇角上還都是茸毛,最終被蒲姬殺死時還摟著懷裡的一袋生米不肯撒手,這舉動讓組員們幾乎笑掉了大牙。
慘叫傳來的剎那,蒲姬正抽出二十響,猛力踹開了廟裡柴房的門,眼也不眨地一梭子掃了進去。住在這邊的那幾個炊事員卻是人去樓空,子彈在牆面上掏出了一排孔洞。
和身邊同伴對視了一眼,蒲姬倏地轉身,向偏殿衝去。
廟裡一下子亂了,到處都是傷兵的大聲喝問,院子裡好些人坐起了身,面對殺氣騰騰的女華僑一時反應不過來。
偏殿的一邊已經有動靜了,跟蒲姬想象中不同,行動組員是被對方押出來的——護送傷員的中國士兵荷槍實彈戎裝齊整,好幾個都拎著卸下來的軍刺,身上全是新鮮血跡,看樣子倒像是刻意在等敵人送上門來。另一間偏殿裡再次傳出哀嚎聲,在暗夜中顯得格外讓人毛骨悚然。
“阿莫?”蒲姬臉上肅殺的表情立即僵硬,這一次她聽清楚了,那是個熟悉的聲音。
“救我,救我。。。。。。”同在行動小組的情人語無倫次地用緬語尖叫,夾著哭腔。以前在談起怎麼對付中國軍隊時,他總是顯得急不可耐,但現在聽上去卻活像個見了鬼的孩子。
身邊僅剩的幾個組員都慌了神,槍口不由自主地在往下垂。魚死網破殺身成仁到底是在嘴上喊喊容易些,真到了節骨眼上,他們才發現勇氣消失得如此簡單。見到越來越多的傷兵都操起了長短傢伙,面如死灰的緬甸人一個接一個扔了槍。
第三章 暗戰(8)
蒲姬完全不明白對方是怎麼有的防備,巨大的心理落差讓她抑制不住地顫抖起來,一步步挨向了情人所在的那間偏殿。殿堂裡飛出的一顆子彈正打在她的手腕上,二十響從手裡脫落,白森森的腕骨都露了出來。這女人卻像是中了邪,既不撿槍,也不停留半步,直走了進去。
解決了正後門敵特計程車兵帶著喬小穎進院時,發現偏殿的門口站滿了人。還沒從混亂中恢復過來的小喬護士完全是不自覺地跟著士兵走向那邊,從人叢縫隙間往裡看去。
那個叫羅妙曼的女人,正捂著受傷的手腕,直勾勾望著身前的趙平原。幾個舉著槍的伙伕站在旁邊,緬甸人有些抱著頭蹲在地上,有些倒在血泊裡,張跛子手裡抄著一把尺寸誇張的菜刀,眼神比刀鋒更亮。
燭火映照下,可以看到趙平原臉上有著一條極長的傷口,從前額斜劈下來,皮肉向兩邊翻開,血流披面猙獰無比。他似乎是起身起得倉促,上身精赤,只套著軍褲,手裡攥著一條床單絞成的長索,全身肌肉鐵板般緊繃著。
那條長索繞過了房梁,另一頭吊著個人。他缺了大半條膀子,似乎是被一刀砍下的,就血淋淋地掉在他腳邊。
索繩的長度讓那人勉強能用腳尖點到地面,艱難緩解著喉嚨受到的絞力,嘴角一絲絲往下掛著涎水。趙平原眯著眼,發力的右手穩如磐石。
“剩下的人在哪裡?”喬小穎聽到這厲鬼般的年輕人在問。
蒲姬沉默地看曾經跟自己無數次溫存纏綿的情人,那張英俊的臉龐已扭曲得不成體統,翻起的白眼唯一能讓人聯想起的就是河灘上腐爛發臭的死魚。
“那些和尚給你們開的後門?”趙平原看出了什麼,隨口問著問題,手裡一緊,被吊起的男人“咯咯”幾聲,徒勞地用剩下的一隻手扣著頸部索繩。
“放過他,我什麼都說。”蒲姬淒涼地笑了笑,“成王敗寇”這句中國話的意思她比誰都清楚,卻依舊不願放棄最後一絲希望。
趙平原咧嘴,繃直的長索在房樑上蛇般滑過,那緬甸人的雙腳立即離了地,在場所有人都聽到了頸骨斷裂的那下脆響,屎尿的臭氣隨即瀰漫開來。偏殿裡好幾個俘虜開始嘔吐,蒲姬臉色慘變,還沒等說些什麼,趙平原已經接過了張跛子遞來的菜刀。
“沒用的俘虜,你們也會弄死吧?”趙平原問。
“你在佛的面前殺一個女人,遲早會有報應的。”蒲姬接觸到對方的眼神,聲音忽然變得嘶啞。神龕上的佛祖正拈花微笑,高高在上地看著陷入殺劫的人群。
“我還真沒見它開過眼。”趙平原橫割的手沒有遲疑,女人的脖子歪了一下,前者臉上噴滿極細的紅點。
門外,傳來了一聲頗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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