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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還能隨侍在皇帝身邊?是皇帝已經知道甚至確認了他就是皇子,才開恩允許他與生父見上一面麼?這怎麼看都不像是巧合的。
王侍人一邊幫忙調整阿黎身上的衣物,一邊彷彿嘮叨家常一樣自顧自地說道:“你的樣子與你爹爹年輕的時候簡直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我這才敢認。記得你耳後有一顆紅痣,右腳心有塊青斑,你小時候我還抱過你呢。程家遭難,活下來的這些個苦命的男人們這麼多年都是音信皆無。阿黎,天下間長得相似的人也不是沒有,我真怕是認錯了,空歡喜一場又冒犯了你。可以讓我看看你的右腳麼?”
阿黎愣了一下,他不記得自己的右腳心上長有青斑,當然他也不能肯定,因為他以前幾乎都是沒有鞋襪的,雙腳受過多次創傷,或許很小的時候就毀了記號,他自己都沒有印象。
“對不起,也許您真的認錯了。下奴的右腳上沒有特別的記號。”阿黎卑微地解釋,不過還是依言脫去靴子,解開右腳的襪套,露出光裸的足。
王侍人彎腰低頭,盯著阿黎的右腳怔怔出神。
皇帝特意讓他能有機會與阿黎獨處,並非是完全確信了阿黎的身份,而是暗示他用換穿衣物這樣的機會,仔細驗明正身。王侍人能夠肯定阿黎的面貌沒有經過易容改扮,其實阿黎的身上除了耳後的紅痣並沒有更特別的記號,所謂右腳心有青斑之說是假的,故意用來試探。
如果阿黎是心存不軌之徒,知悉當年程家舊事,想要冒認皇親,那麼一但聽聞要查驗右腳心的青斑,多半會慌神掩飾。可是阿黎實言相告,沒有猶豫就褪去鞋襪給人查驗,坦坦蕩蕩,這讓王侍人放下心來。
第七卷 鐵衣冷 05父子親情
王侍人發呆出神除了心裡那些計較,還因為眼中所見。
阿黎的腳腕因為過去長期被腳鐐束縛,留下了無法撫平的醜陋疤痕,腳心更是曾被利器穿透,早已看不見原本的肌膚。那些殘酷的傷害沒有了襪套的遮掩,清清楚楚呈現出來,讓人不能不動容。
王侍人幾乎能夠清晰地聽見自己劇烈的心跳。
他其實就是程淵,他現在可以完全肯定阿黎是自出生時就被他狠心拋棄的兒子,他的親生兒子啊!與他年輕時一般無二的容貌,耳後的紅痣,柔順的性情,錯不了的。生生分離了十九年,他們才能這樣偷偷摸摸團聚。這孩子究竟吃了多少苦啊?聽說現在是傷病交加失去了記憶。皇帝暫時不允許阿黎知道真相,所以近在咫尺的骨肉他也不能相認。這些都是他的過錯吧?他不配為他的父親,他愧疚自責,淚水不受控制地模糊了他的雙眼。
然而此時此刻,程淵必須努力壓抑著自己的情緒,他有千言萬語想對阿黎說,話到嘴邊只能再吞回肚裡去,挑揀作為“叔叔”的身份可以問地話。關切道:“阿黎,你腳心的傷怎麼弄的?就算以前有青斑,現在也看不出來了。唉,你也是個可憐的孩子啊。就當我是你親叔叔吧。我這裡有去疤的藥材,改日託人送給你,咱們這等身份卑微的男子,不學會自己照顧好自己,沒有人心疼的。”
阿黎心中感動。他現在已經不是當初那個懦弱膽小任人欺凌的奴隸。他跟在妤卉身邊,每日接觸地都是情報軍務,對國家大事朝廷內部各種厲害關係都有了更高層次的認識。他細一琢磨,就隱隱猜到了父親不敢相認的原因。現在皇帝給了他們這種獨處的機會,已經是莫大的恩賜了吧?
他從來沒有想過真有與父親相聚的一天,雖然猜到了大家都不敢明說的真相,卻還是有些不知所措,不懂得該如何面對親人。他心神恍惚只如實地說道:“我一直是奴隸,這幾年跟了現在的主人才除去腳鐐。以前都不曾有過像樣的衣物。也沒有資格穿鞋襪。腳上地傷是三年前在南邊被欒國人刑訊時弄的,身上很多舊疤痕也是那會兒留下的。對不起,嚇到您了。”
阿黎一邊說著一邊慌亂地穿好鞋襪,整理好衣衫補充解釋道:“叔叔。您不必擔心。現在的主人待我極好地,我吃得飽穿得暖,再沒受過欺凌,每日都很快活。”
程淵假裝收拾身旁散落的物品,實際上偷偷抹了抹眼角的淚。阿黎無意中說起曾被欒國人刑訊的事情。讓他心頭再次籠上憂慮。但此時無暇多問。他強顏歡笑道:“這樣太好了。我看妤將軍是重情重義年少有為的人,你能跟著她,是你地福氣。只不過像她那樣地人才。得聖上恩寵成為皇子妻,將來免不了還要再娶幾房有出身地夫侍。不知她還能否待你像現在這樣。”
阿黎的眼中含著淡淡的憂傷,嘴上卻綻放淺淺笑容,堅定地說道:“像主人那樣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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