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妤卉一聽立刻鬆了一口氣,強壓心頭歡喜,面上還不得不做出懼怕的苦相,委屈道:“殿下,為妻確實膽小無能,文不成武不就,有幸能得聖上青睞,娶殿下為夫,實在惶恐。殿下若想休妻,為妻不敢不從。”
鸞鳴得意洋洋道:“你識相就好,乖乖侍奉我幾日,過幾天我回宮,說不定會求母皇賞你個體面的官職算是補償。”
當晚,妤卉主動提議搬了被褥睡在一旁的矮榻之上,鸞鳴自是一百個樂意。
兩人在冗長繁瑣的婚禮中都耗光了體力,各自睡去,一晚上無話。
次日清晨,妤卉心情大好,早早穿戴整齊,帶著鸞鳴去拜見母親和家中長輩。
按傳統是該由妤家的人為鸞鳴驗身,可鸞鳴擺出蠻橫的樣子,說是不肯隨意讓陌生人看到身子,雙方僵持半天,最後還是妤家退步放棄。
妤婉從鸞鳴的態度中已經猜出一二,只得語重心長勸慰妤卉道:“女兒且忍幾日。皇子殿下年少氣盛,一直備受寵愛,驟然下嫁心存埋怨,不肯與你圓房也是人之常情。你耐著性子,多陪陪他哄哄他,他氣頭過了,就會放下身段,為你夫郎。”
妤卉唯唯諾諾應了,心想最好是鸞鳴先忍不住偷溜或者乾脆刺激他休妻。
妤婉見妤卉遇到此等委屈仍然神情自若從容淡定,絲毫不見傷感沮喪,以為自己這個女兒是心寬志遠寵辱不驚不陷於情愛的主,這才是做大事的人該有的品性,不知不覺對妤卉更多了幾分讚許認同——
作者的話
第六卷 紅鸞動 28欺人太甚
拜見長輩的時候鸞鳴還能勉強裝出賢淑端莊的樣子,不過剛一返回妤卉的院子,就原形畢露,變了臉色。
鸞鳴有一位貼身服侍的教習公公康仁,以前是姚貴君的親信侍人。康仁幼時曾隨母親習武,後全家遭江湖仇殺死的死傷的傷,他得了姚家恩惠才僥倖生還,為報恩甘願入宮成為侍人充當姚家的眼線。姚貴君入宮後,康仁為他爭權爭寵暗中掃平了不少障礙,一直忠心耿耿。如今鸞鳴出嫁,姚貴君不放心兒子,賞了康仁教習公公身份,命他隨嫁進入妤家,維護鸞鳴周全。
康仁素來嚴厲,鸞鳴當初在宮內天不怕地不怕,母皇父君都管不了他,唯有康仁敢搬出皇家禮儀規範勸誡約束鸞鳴。康仁會武功,懂得一些江湖伎倆,久居宮內,各種算計手段也都一清二楚。鸞鳴曾經試圖整治康仁,反而屢屢受到教訓。後來明白是姚貴君暗中力挺康仁,鸞鳴對這位精明古板的康仁就變成了又敬又畏的心理。
眼見鸞鳴的不滿和抱怨表現的越發明顯,康仁不得不從旁勸道:“殿下,皇子妻還年輕,人又美貌謙遜,將來定有福氣和大作為。殿下既已成婚,該收斂心性,好生侍奉妻主。”
鸞鳴不以為然道:“妤卉膽小懦弱,當時我們遇到危難被歹人追殺,她就只知道躲在男人背後,遠不如牡丹盟盟主厲害。我真不明白。為何母皇會將我下嫁給這樣一個世家庶女,要身份沒身份,要本事沒本事地。我想大概是母皇因為氣惱我私自離宮,等母皇消氣了,我就寫一紙休書,將妤卉掃地出門。憑她的身份一定是不敢有異議。康仁,你覺得是不是這個道理?”
康仁早已得了姚貴君明確指示,皇帝這次是鐵了心將鸞鳴嫁過來。姚貴君讓康仁一定要看好鸞鳴,免得鸞鳴意氣用事惹出亂子。所以康仁沒有接鸞鳴的話茬,反而想著該怎樣鞏固維繫這樁婚事。他知道妤卉昨晚沒有與鸞鳴圓房,怕是這個庶女懦弱可欺,不敢惹惱鸞鳴。他雖然心底也不懂為何皇帝安排這種婚事,卻是深受禮教束縛生性愚忠之輩,對姚貴君的命令忠實執行。
於是康仁提醒道:“殿下,明日回門,您若心中有想不通的地方。不妨入宮對父君提一提。不過今日各項禮儀還是務求周全。現在該是對這院子裡的僕人們立規矩了。”
鸞鳴經人教導,曉得立規矩時的重頭戲在執鞭管教這一項。母皇曾經暗示他,先他嫁入的媯家公子會幫襯他,理論上他應該拉攏姓媯地側夫才能在妤家站穩腳跟。想對媯七郎示好不難。在執鞭管教的時候手下留情是慣用的方法。他若放過媯七郎,那麼妤卉的小侍們就應該加重責罰,方能形成鮮明對比,在院子裡立威。
看著媯七郎領著僕人們一一報上姓名身份,鸞鳴發現妤卉居然只有一名小侍。正是一路奮力拼殺。護得他們周全的阿黎。某種程度上說。鸞鳴對阿黎就算沒有太多的好感,卻也不會像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