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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妤卉相信距離阿黎堂堂正正指揮千軍的日子已經不遠了。
第七卷 鐵衣冷 番外:逝水如斯(二)
上挑選聰明漂亮的男孩子,說是經過一段訓練,將來擇優送入宮內給皇女皇子們充作侍人。那可比留在莊上當頭等的侍兒還要體面風光,不僅能得宮裡賞賜的豐厚月銀,主人家還會另發賞錢。
齊叔終日操勞,身體一日不如一日,逝水想自己若能選上,透過考核入宮當了侍人,就能有更多的錢為齊叔看病療養。齊叔知道宮內不比鄉下農莊,主子們勾心鬥角,奴才們人人自危,哪年都少不了幾個屈死的下人,不忍心讓逝水去。逝水也是個倔脾氣,七歲便很有主見,瞞了齊叔,編了謊話,隨著來挑人的管事進了京城。
逝水這一去足足五年,唯有歲末才得空閒兩三日,被放回莊上與齊叔團聚。齊叔只當他是被挑中調進城裡宅院做侍兒,哪曉得逝水其實經歷了一系列很特別的訓練。
五年的時間,逝水除了學會了針線廚藝烹茶煮酒這等上檔次的侍兒該學的技藝,還有專人教他們讀書寫字,並根據先天性情資質,培養他們額外的專長。與他同一批學藝的男孩子,有人練就了飛簷走壁的上乘功夫,有人能舉手之間殺人於無形,有人會以琴音舞姿惑人,而他專攻攝魂媚術。
教頭希望他可以成為媯家一名合格的眼線,將來入宮當侍人,服侍好那些貴人的同時,能以姿色施展攝魂媚術,為媯家執行一些特殊的任務。
逝水天資聰穎,同樣的時間他比旁人學的更快更多。當他學的越多懂的越多,不明白地和想要知道的反而更多。他漸漸不再是那個單純的只滿足於溫飽的孩子,他忘記了離開莊上的最初願望,開始有了更大的野心。
十二歲那年。教頭告訴逝水,將送他入宮,作為某位皇女的貼身侍人。這一去恐怕是再沒有機會自由出宮,所以主人家特意放他幾日假期,送他回莊上可以陪伴親人。
齊叔正在病中,自知時日無多,見逝水回來看他,他便偷偷取出藏了十二年的那二十兩碎銀。鄭重交到逝水手中。
“七郎,我死了以後主人家自會給裝殮入葬。不用你惦記。這二十兩碎銀是你孃家人留下地,我今天轉交給你。他們若真是狠心不來尋你,你用這些銀子也能做份體面嫁妝。你是自由身,去留隨意。你本該是大家公子,不必委屈為人奴僕,倘若遇到良人。就隨了她去吧。”
逝水痛哭流涕,哽咽道:“齊叔,您怎不用這些銀子看病買藥?這就是您說的,我孃家人給您地酬勞吧?我不要,我這就拿了去請好大夫來。若早將這些錢取出來花銷,您的病也不至於拖成這樣。”
齊叔欣慰道:“七郎,你用不著難過。我沒能給你留下什麼,害你跟著吃苦勞累很是不安。說實話那些銀子還不夠我的贖身錢,我平日吃穿用度都有主人家管,要那些錢也沒用。錢本該是你的,我現在的病已經沒救了。切莫浪費在我身上。你若不收,我死了也會有遺憾的。你不想我因這事情昧了良心一直耿耿於懷吧?”
“齊叔,我才不要嫁人,我……”逝水猶豫了一下還是講出了實情,“我已經透過主人家地考試,馬上會被送入宮中。為皇女的侍人。那些皇女中定有一個將來能繼承帝位。我若鑽營上進攀上高枝,也能跟著過上富貴榮耀的日子。齊叔。你一定不要死,不用一年,我就能弄到更多銀子,為您贖身,給您買間大宅院,讓您再不必勞作。”
齊叔感嘆道:“七郎,你怎麼這麼傻?我現在不也是住著主人家的大宅子,雖為奴僕,吃穿用度比那些佃戶流民寬裕許多。我已經很知足了,何苦花銀子贖身自找罪受?”
“那您想要什麼,我賺了錢得了權勢,一定給您買到給您辦到。”逝水抹著眼淚賭咒發誓。
“我想要的啊,無非是能看見你開心幸福。你有空多陪陪我,與我聊天說話,在我身邊玩耍,那才是我最高興的時候。”齊叔的眼神有些迷離,喃喃道,“你就像我地親生兒子一般,當年若不是收養了你,我早就尋死了斷了。看著你平安長大,再苦再累我都不覺得,因為撫養你,我活著才有了意義。你為什麼不明白呢?你既然已經決定入宮,我攔不了你。可你一定要記住,幸福不是錢和權能買來的。你小時候過得不快樂麼?你現在過的快樂麼?”
齊叔這樣說著說著,聲音漸低漸模糊,最終閉上雙眼,永遠沉睡了過去。
逝水卻怔怔發愣,困惑與後悔夾雜翻騰在心頭。他做錯了麼?原來幸福不是錢和權能買來的麼?他小時候的確很快樂,他現在卻很少再有開心地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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