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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清晰的字來：“渴……”

她彷彿是長久不曾講話，聲音很乾澀，發音甚至有些不清，若不是隻有一個字，還當真聽不清楚她在說些什麼。

這個世道，每個人都是很辛苦的。

十日多少恢復了些，便自己湊過去腦袋，就著小姑娘的手一點一點的喝了水。那小孩兒立刻露出漂亮的笑容來，單純得像泉水一樣。

十日伸手去摸她的臉，她的臉上有很多很多細小的傷口，像是摔的，又像是被什麼打的。

十日有些心痛，像這樣的孩子，在這個亂世，要活下去不知道有多麼困難，可她卻把自己好不容易蕩的食物給了他，半分不求回報。果然，是自己的眼睛太狹窄，忘記了去看這些好的人好的事。

彷彿是有點痛，彷彿是有點怕，那個孩子瑟縮了一下，像受驚的小動物一樣把自己縮成一團，直到感覺到十日一直一直放在她臉上的手只是輕輕的撫摸著她的傷口才怯怯的抬起頭來，朝他怯怯的笑了笑。

此後數日，那孩子都來照顧十日，間或給他送些吃的，時而多點，時而少點，時而……一整天也沒有吃的，便不安的喂些水給十日。

十日身體日漸好轉，幾次想跟那孩子說，讓她跟在他身邊，卻也一直沒有開口。

他自己是半妖，怎會不知道，一個人類跟在妖怪身邊會是怎樣的辛苦。

她還這麼小，或許不會懂這許多，若是有一天她大了，又要怎樣回到人類的社會里去？

何況，他是要跟殺生丸在一起的，那般驕傲的男人，未必肯容這麼一個人類的小孩跟在身邊。

於是，這麼思量著，便拖了下來。只是在知道那孩子並不是痴啞，而是從未有人與她說過話，所以才發音不利索之後，十日便每日每日的陪她說說話，講很多東西，譬如西國，譬如狼族，譬如殺生丸，間或，也講些自己那奇異的前世，頸故事一般，權且是為了讓那孩子不那麼寂寞。

那孩子肯定是喜歡聽的，每次送來食物後，也不急著走了，就那麼抱了腿，靠在離十日不遠不近地方，偏過頭來，眼睛亮閃閃的聽著那些她不知道的事，然後在覺得十日累了的時候朝他笑笑，徑自跑開。

那孩子還是不愛說話，只是，臉上的笑容卻多了很多。

十日想，若是不能將她帶在身邊，這便是自己唯一能夠回報她的細心照料的了。

只是，他怎麼都沒想到，自己會害死那個善良的人類小孩兒。

那一日，他忽然覺得空氣中多出許多躁動的氣味來，那麼熟悉，心頭不由一跳，便仰頸長吼了一歇。

嗷嗷的狼節樹林裡轉了圈兒，一波一波的傳出很遠。不一會兒，便聽到沙沙的腳步聲極其迅速的跑過來。

十日撐起身子，笑著看向那黑幽幽的樹叢，只見到幾點綠瑩瑩的光點一晃一晃的，忽而騰空而起，朝他撲了過來。

十日張臂一抱，將幾頭灰狼按在地上，笑著撓他們的腿下嫩肉，聲音中的喜悅顯而易見：“一二三四五，你們怎麼會到這裡來？”

老三被十日按在地上，掙扎不成；老大被十日揪住了尾巴，淒厲的叫了幾聲。其餘幾個混蛋則趕緊的在十日身上又扯又咬，腦袋甩得呼嚕呼嚕的，一臉不滿。

十日有些氣喘的爬起來，又被五個混蛋壓在地上，舔了一臉口水，只得連連求饒道：“好了好了，我不是隨便丟下你們的啊！”

幾個混蛋這才乖乖的讓他爬起來，坐了一圈兒把十日圍在中間，一臉堅定的審視模樣。

十日依次拍了幾隻灰狼的腦袋，拍得他們嗷嗷的叫，蠻橫的叉腰道：“小樣兒！敢跟我跳了！”

這個熟悉的王模樣，頓時讓幾隻灰狼憶起了當初被十日欺負的悲慘時光，慣常的膽怯便浮上了心頭，紛紛低頭哼哼。

十日這才笑著伸臂，將幾隻灰狼的頭一股腦的稼腋下，呵呵的笑起來：“一二三四五，見到你們真好……”

幾隻灰狼被他箍得不滿的來回扭動，胳膊腿兒在十日身上一蹬一蹬的，留下一個又一個的髒爪子印，卻在聽到這句話時安靜了下來，抬頭在十日臉上舔了舔。

旁邊兒忽然傳過來一陣的威脅聲，十日詫異的轉頭，看到一隻雌白狼壓低了身子看著十日怒吼。

十日詫異的低頭看自己懷中，只見老四拿爪子捂了臉，不好意思的撇過頭去。

十日頓時哈哈大笑，將老四朝那白狼扔了過去：“哎呀，小四，想不到你動作這麼快！居然娶了一隻白狼啊！”

小四抬頭覷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