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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寡言少語,不形於色的塞恩斯眼底也流露著難以掩飾的疲倦,畢竟年齡在那裡,不服老是不行的;老驥伏櫪,志在千里也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的。
不過看到別人都在唉聲嘆氣地揉肩捏腿,塞恩斯只是默默地靠在行李上喘息,葉重忍不住搖了搖頭,這個冷漠的老頭從認識到現在說過的話可能兩隻手都能數的過來,很多時候都會讓人忽略他的存在,而他的冷漠和安靜又根本不像是裝出來的,可這樣的人又怎麼偏偏是位神甫呢?
葉重忍不住就想起聽說過的許多虔誠的信徒壓抑本性幾近變態的修道行為來,就像和尚的諸多戒律,譬如把葉重撫養長大的師傅,很多行為簡直就是刻意地扼殺人的真本性情!只是為了虛無縹緲的大道圓滿,不過真的能夠做到的真的就不怎麼太像是正常人了,葉重不知道在放棄了人類的天性和本性之後,他們是不是真的離神就近了些。
為了起到照明和取暖的雙重目的,葉重並沒有使用特殊製造的行軍爐,直接在簡易的爐灶中點燃了固體汽油,這也是幾人自離開達利亞拉後第一次能夠相對安穩地圍坐在篝火旁吃上點加熱過的食品和上杯熱滾滾的開水。
雖然是七月初的天氣,可晚間的沙漠,溫度已經低近零下,用厚實的長袍包裹得嚴嚴實實的眾人儘可能地靠近火堆,但是仍然無法驅走刺骨的寒氣,比天氣更冷的是月光下沙漠的空曠給眾人帶來的無法阻擋的冷意,讓人的心比身體更加寒冷。
除了艾兒、恩雅、里奧和維薩還在小聲談論著昨夜與伊賽爾聯合軍戰鬥時的驚險,弗利嘉、塞恩斯都只是默默地小口啜著散發著熱氣的開水,而布萊恩則在吃過飯後便再也支援不住,說了一聲便一頭扎進自己的帳篷裡去了。
按照約定前半夜是由葉重值夜的,本來按照大家的意思是連傑裡夫計算在內十個人兩兩一組地將值夜工作進行平均分配的,可葉重看到滿臉疲憊,連走路都已經無力的眾人還是將這個建議否掉了,值夜的工作則由葉重和班納平均分配,一人半宿。
其實除去讓大家能夠保持充足的睡眠以便最大程度恢復體力這個目的外,葉重實在是不希望因為分組的事情再讓眾人之間鬧出矛盾,雖然艾兒已經因為弗利嘉出人意表的勇敢行為而對她觀念大為改觀,甚至已經主動和顏悅色地與弗利嘉說話了,不過看維薩對弗利嘉敵視的態度,恐怕是絕難和平相處的。
一行人中,弗利嘉現在也只不過與恩雅和艾兒才偶爾說上兩句話,其他人基本上沒有任何交流,甚至就連里奧,對弗利嘉除了感激外,更多的都是敬畏。
這讓葉重覺得奇怪,這個連自己都沒有半點顧忌的愣小子怎麼會對瘦弱沉默的弗利嘉抱有怕的態度呢?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覺得她看人的眼神像是能夠把人給看透似的,讓人不敢和她親近。”里奧鬱悶地對葉重說。
畢竟是連日的奔波讓人筋疲力盡,眾人並沒有堅持多久,陸續爬進了帳篷,在葉重在連續拒絕了維薩和艾兒陪伴自己守夜的要求後,諾大一團篝火旁便只剩下抱膝而坐的葉重獨自曬著月光了。
其實在這荒無人煙的大漠裡,伊賽爾聯合軍既然已經被甩開,那麼基本上已經沒有遇襲的可能,而眾人的帳篷又是完全密封,也無需顧慮蛇蠍之類的毒物襲擊,葉重所要警惕的只是一些大型的猛獸襲擊,只是有火堆的警告,一般的動物是不敢靠近的。
所以葉重的警惕性很快就放鬆了下來,有一搭沒一搭地撥弄著火堆控制火勢既不會熄滅也不必擔心蔓延到周圍的帳篷。
幾天來的經歷像是放電影似的在葉重腦海裡盤旋了許久,葉重現在最擔心的就是無法確定那兩隻什麼的隊伍究竟在這一片沙漠裡尋找什麼?
想了半晌也沒有端緒的葉重最終放棄了繼續思考,盤膝抱手,強迫自己將腦海中的蕪雜摒棄,意守空明,進入了冥思的狀態中。
不知道過了多久,葉重被一陣可以壓制的低低痛苦呻吟喚醒,是從傑裡夫的帳篷裡傳出來的,葉重悄然來到近前,輕聲問道:“是不是傷口疼?”心裡也對傑裡夫的隱忍毅力感到佩服,一天下來竟然能咬著牙堅持到現在。
聽到葉重的話,帳篷裡立刻悄無聲息,隔了片刻,傑裡夫壓低著乾澀的聲音猶豫地答道:“傷口稍微有點疼。”
“出來我給你換藥重新包紮一下。”葉重有些難受,他當然知道傑裡夫一直不敢呼痛,直到眾人睡去後才敢盡力剋制地哼幾聲便是怕被大家拋棄。
這就是生的慾望,這種疼不光是肉體上的,還是對毅力的考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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