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宏把這半疋“火雞緞”拿回家中,做了兩件棉襖,給姑娘一件,給兒媳一件。今晚銀環小姐錯摸的便是父親給她的那件紅寶衣。
說來也巧,這日晚上從後半夜起,老天就降下雪來。鵝毛大雪越下越大,天氣也越來越冷。沒有多久,薛仁貴在窩柵裡就被凍醒了,他睜眼往外邊一看,白茫茫的,天地一色。
因為天冷,薛仁貴就再也睡不著了。又過了一會兒,雄雞啼嗚,眼看天也快明瞭。薛仁貴便起來,將蓋的破皮襖穿在身上,推開窩棚門,打算出去將院子裡的雪清掃清掃。可是剛一舉足,就發現門口有一件通紅的東西,心想,這是什麼玩藝兒?他急忙走到近前,彎腰揀起來,仔細一瞧,是件紅棉襖。啊呀!這是哪來的?他又看看四外,連個腳印都設有。他更迦納悶起來,莫非是天上掉下來的?老天爺看見我太窮,發了慈悲,特賜寶衣與我禦寒。想到這裡,他不禁高興地笑了起來。
薛仁貴回窩棚脫下老羊皮襖,把這件小紅棉襖穿在了裡邊。真滑稽,這件棉襖穿在他身上啊,連肚臍跟都遮不住,襖袖則剛過胳膊肘,活象個螞蚱鞍鞍。他自己也不由得啞然失笑,心想,我穿在身上可要多寒磣有多寒磣哪!但又轉念一想,不管怎麼說,趕大車的蓋鞭鞘——暖和一條是一條。他把那什老羊皮襖又穿在丁外邊,找條麻繩一系,這下可暖和多了。
隨後,他出了窩棚,到院裡操起大掃帚,就不停地掃起雪來。
柳員外今日也起得很早,他一看外邊下大雪了,便披上斗篷,頭戴風帽,出了寢室,直奔二門走來。他推開二門。往出一站,看見外院中的積雪,早被人押得乾乾淨淨,堆成整整齊齊的幾個雪堆了。
柳員外心想,這準是那個看材料的姓薛的大個子乾的,待我去謝謝他。抬頭一看,大門也開啟了,柳員外便走出大門,看見薛仁貴正貓著腰在掃街門前的積雪。
這時,薛仁貴也發現了老員外站在大門口看他掃雪,但他裝作沒有看見,繼續飛快地揮舞著手中的大掃帚。心想,老員外在那兒看著哪,這我可得要賣一賣氣力,一旦老員外高興了,把我長期留下當個家人,該有多好,也免得再回寒窯捱餓去了。
薛仁貴越想越美,越幹越猛,不大一會兒,就覺得周身發熱,可就滿頭冒汗了。他把腰間的繩子一解,把外邊的老羊皮襖一脫,又拚命地掃起雪來。
這下可壞了!老員外忽然瞧見薛仁貴身上穿著一什小紅棉襖,先是一愣,接著沉思了片刻,氣得哼了一聲,轉身就往回走。
這時,正好有個家人走過來,看見薛仁貴穿看個小紅襖,就問:“喂,薛大個子,是揀的還是誰家姑娘給你的?這小紅棉襖太好看了,真鮮豔!”
“啊,啊……”薛仁貴一邊支吾著,一邊也發覺自己把小紅襖全露出來了,便趕緊跑到窩棚門口,揀起那件老羊皮祆又披在身上,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怪不好意思的。
柳老員外越想越氣,薛大個身上穿的那件紅棉襖,那不是“火雞緞”做的嗎?這是我們家的寶衣,他怎麼穿上了?哼!不是我的兒媳不好,就是我的女兒不好;不是兒媳敗壞了門風,就是女兒做出了醜事。他回到自己房中,摘下風帽,脫掉風衣,怒容滿面地坐在太師椅上。
老夫人一看不對,忙問:“喲!這麼早你上哪兒去了?”
“去哪不去哪你甭管,快去把兒媳婦和女兒找來,讓她倆拿上‘火雞緞’棉襖;要是拿不來‘火雞緞’棉輯,休想活著來見我。”
第四回 柳銀環出走離家門 薛仁貴成親入寒窯
兒媳婦田氏聽到信後,心想.這公爹是怎麼了?給了人的棉襖還往回要,是後悔了嗎?心中不悅,但還是拿著紅棉襖,來到公爹的寢房。
老員外一看兒媳婦拿著紅棉襖來了,心中就明白了,這一定是女兒做出事來了。遂對兒媳婦說道:“你把紅棉祆先放在這裡,等一會兒再還給你,你就先回去吧!”
田氏答應一聲:“是”,便告退出去了。
柳老夫人一看老頭子滿臉怒氣,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忙問:“你這是抽的什麼風呀?”
老員外一聽夫人這問話的語氣,這氣可就更大了。用手指點著她說道:“你這個老不賢,給我生了一個好女兒!”
柳老夫人一聽,更糊塗了,忙問:“我女兒怎麼了?你不就是要那一件破紅棉襖嗎?等我女兒一會兒把紅棉襖拿來,我再跟你算帳!”說完,柳老走人氣哼哼地奔女兒的繡樓去了。
銀環小姐正在繡樓,忽聽丫鬟送信說,爹爹讓拿著“火雞緞”紅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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