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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二爺周青,早氣忿已極,怒道:“大哥,你起來!你可不能上人家的當,也犯不著求爺爺告奶奶的。走!我陪著你,找大元帥去,問問他,你究竟犯了什麼罪?這做夢,能算什麼?皇上做夢,我還做呢!”
其他幾位兄弟,也都贊同周青的主張,異口同聲地說:“走,大哥,咱們豁出去了,找大元帥問問去,照此下去,準得窩囊死。”
薛仁貴把臉一沉怒喝道:“嗯?”嚇得哥幾個都不敢吱聲了,他怒斥周青道:“你又在信口開河,胡說八道。別忘了,自跨海徵東以來,張總爺為救我們,已費盡了心血,使我們死中得活,我們怎能忘恩負義!找元帥去,豈不是害了張總爺!”
周青急說,“大哥呀,你也太膽小了,找元帥問問又有何妨?”
“二弟,你要再胡說八道,我就自盡在你的面前。”說著,就去手摸劍囊。
周青一看大哥要去拽劍,嚇得他趕緊上前勸阻道:“大哥,我再不說了,再不說了小弟聽你的也就是了。”
薛仁貴迴轉身來,對張士貴說道:“張總爺,我二弟年輕無知,說話魯莽,多有冒犯,請總爺高抬貴手,多加見諒!”
其實,張士貴剛才聽了周青所言,嚇得毛骨悚然,不寒而慄,真擔心他們去找元帥。於是他用好話穩住他們,忙說:“薛禮呀!你是個知情知意,明事理,重義氣之人。聽了你的話,我很受感動。周青的話,雖有過火之處,但他年輕氣盛,性格又比較粗暴,我不能怪罪於他。他的心情,本總我是理解的,我也和你們有同感,我也是想不通,但是,這胳膊可擰不過大腿呀!大元帥就是跟薛禮過不去,總想抓他。那日,在鳳凰山下,要不是薛禮勁兒大掙脫了,不是就讓他抓住了,多險,我一想起來,就有些後怕。我勸眾位再忍耐幾日,我會找萬歲給你們大哥贖罪的,你們儘管放心好了。”
周青聽了這番話,暗罵張士貴老賊,不是個好東西,花言巧語,笑裡藏刀,不定又打什麼鬼主意,但大哥不聽勸,只是暗生氣,敢怒而不敢言。
張士貴說:“薛禮呀,你快起來,起來!你一再苦苦哀求,本總爺實在過意不去,為了救你,我真是絞盡腦汁,冥思苦想,想了個萬全之策。漢馬關城外西南隅,離城五里之遙,有一座喜神廟。你們哥幾個,暫到那裡躲避一時,我派人按時給你們送酒、送菜、送飯。你看如何呀?”
薛仁貴趕緊叩頭說道:“張總爺,你對小人這恩德,我今生今世難報,今生不報,來世必報!”
“薛禮呀,就不必說這些了,這樣說,那就遠了。”
“總爺,只要有我薛禮三寸氣在,我一定要報答總爺對我的救命之恩!”
“好了,好了,咱們近人不說遠話,你們哥幾個回去收拾一下,就趕快去吧,不可耽誤。”
這哥幾個出了先鋒寢帳,隨著大哥薛仁貴往自己的號棚裡走。周青氣呼呼地,不知說什麼才好,暗罵道,老賊張士貴,一定是心懷鬼胎,又不知打的什麼鬼主意,有朝一日,我周青決不饒他!大哥現在是鬼迷心竅,讓張士貴給嚇破了膽,願意上他的當,受他的騙,他將來定會吃大虧的。不知不覺地就回到了他們的寢帳。
薛仁貴這弟兄九人,第二日早早起床,把各自應用的東西帶好,一齊上馬,帶著兵刃離開了前營“月”字號第八棚,就奔城外喜神廟而來。
到了喜神廟,哥九個就暫住在這裡。張士貴每日命人送來酒肉飯菜,這哥九個就落個吃吃喝喝罷了。
張士貴打發這九個火頭軍走了之後,就問何宗憲道:“賢婿,人已打發走了,下一步打算怎麼辦?元帥點名要點到前營‘月’字號第八棚,少了九個人,讓誰去頂?”
“岳父大人,莫要著急,小婿定有良策,來對付元帥!”
“但不知有何妙策?”
“元帥嗜酒成性,最愛貪杯,人送外號叫單鞭醉尉遲,何人不知?”
“那又怎麼樣?”
“明日我們先看準風向,看是刮的什麼風,把酒缸擺在點將臺的上風頭,把大酒簍高高抬起來,往酒缸裡倒酒,那酒味必然飄向點將臺上。如果元帥聞到酒味,往酒缸處注意,這就好辦了。”
張士貴忙說:“不行,不行,這可不是過去了。想當初,他為了喝酒,老婆孩子都不管,鐵匠鋪都喝光了。現在,可不一樣了,你沒看他胸前掛著萬歲親賜的‘奉旨戒酒’牌嗎?他已戒酒不喝了。”
“岳父,您就放心吧!您別聽他說不喝,他是沒聞著這酒香呀!只要讓他聞到這酒味,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