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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聽得她那一番意味深長的話，龍唯心更是知道，這是皇后的暗示。

鞠躬盡瘁，下一句是什麼來著？

死而後已！

操勞一生，大多數人都會說大半輩子，卻不會說一生。

一生，豈不是直到生命終結。

皇后這句話，本也無歧義，但此時，在太子與姜元雙方劍拔弩張的時候，說出來，就不得不引人深思，尤其是她最後的那句，“莫要讓本宮，讓皇上失望”，是利是弊，在龍唯心的心裡便已有了定數。

姜元，今天，就是我想放過你，你也逃不過這一劫了，更何況，她沒有想過放過他。

起身，瀟灑轉身，面對姜元開口道：“姜丞相愛子心切，不願貴公子冒險，民女能理解，這張生死約，民女也會簽下。”

姜元見龍唯心話語放軟，剛露出得意之色，想必是皇后娘娘的一番話，讓她有所顧忌，然而，喜悅之色還未及眉梢，龍唯心突然話鋒一轉。

“不過……這生死約需要重寫。”

姜元冷哼一聲，“生死約向來便是如此，生死約，約生死，生死決鬥，生死由命，怎可你說改就改。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言行負責，現在害怕，想要反悔，已經來不及了，如今，這生死約你籤也得籤，不籤也得籤！”

“我想，丞相大人您是誤會了！”龍唯心手指輕刮過自己的鼻尖，輕笑出聲，“他們二人的命，與我來說毫無用處，既然生死決，不如我們賭點大的，丞相大人可敢？”

朝中大臣，相互對視一眼，心中雖是疑惑，卻依舊未發一言，等著龍唯心的後話。明眼人，都看得出，這場生死決，絕不只是仗劍者之間解決紛爭那麼簡單，關係到兩朝丞相以及一國太子，否則也不會，連皇上，眾朝臣都匯聚於此。

姜元聞言，暗想，大，能有多大？不屑的開口：“你想賭什麼？”

“賭你這身丞相朝服！若是我們贏了，你便辭去丞相之位，哪來哪去！”龍唯心語不驚人死不休，一記驚雷落下。

開什麼玩笑！

丞相朝服，丞相之位，拿來做賭注？

在座的官員此時再也無法平靜了，龍唯心乃是太子府的人，莫非，太子現在就開始收攏勢力，剷除異黨了？也有些官員暗自嘆息，太子殿下何必如此心急，皇位早晚不都是他的，現在這麼做，就不怕皇帝有什麼想法。

而坐在僅次於龍椅下方的雲葉開，卻依舊是淡笑著，目光流轉在武場中間的赤發女子身上，對於周圍的竊竊私語充耳不聞。

“本丞相之位，關乎江山社稷，怎可拿來兒戲？”姜元下巴一抬，牛哄哄的開口。

龍唯心冷笑，關乎江山社稷，還真拿自己當盤菜了！

“丞相之位不可兒戲，難道人命就可以兒戲？丞相大人，莫不是太不講人命當回事了，還是草菅人命已經習以為常了。”

“你……”姜元一時語塞，龍唯心緊逼問道，“莫非丞相大人不敢？”

“老夫有何不敢！但是，如果我們姜家贏了……”姜元話語一頓，面露陰狠之色，接著道：“太子殿下便要自請禪位給有能之人！”

什麼！

“姜丞相是瘋了嗎？他居然敢要挾太子禪位，皇上就只有太子這麼一個皇子，若是太子禪位，這雲家的天下豈不是要落入外人之手，這姜丞相實在是，實在是……”一位官員，立刻開口道，卻是又有所顧忌的沒有繼續說下去。

“實在是大逆不道！”

一位滿臉猙獰疤痕的武將，身著金色鎧甲，怒吼出聲，拍案而起，一掌拍下去，“咔嚓”一聲，他面前的上好雕花木桌立刻碎裂成開去。

龍唯心的目光被吸引了過去，那是一位老將軍，只有長期征戰沙場，徘徊與鬼門關，雙手染血的人，才會有如此懾人的氣勢。

一種久違的親切之感，油然而生。

“王老將軍息怒，本太子倒是覺得無所謂，賭什麼都好，我們都不會輸！”雲葉開依舊悠然的坐在那裡，全無憤怒之感，“本太子答應你！”

後半句自然是對姜元所說。

王老將軍一怔，這太子雖實力不強，並非仗劍者，但那一身豁達，寵辱不驚之態，卻是他最為看重的，畢竟一國之君，最重要的便是治國之道，沒想到太子竟然答應了姜元的賭約，這不得不令王老將軍心生失望。

“王老將軍，請相信我！”

這時，龍唯心突然開口，彷彿在向上級請示指令一般，聲音乾脆利落。

王老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