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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說,這套理論在弘光君臣中是相當統一的。就是“主戰派”領袖——史可法,他也只是在個人操守上相當高潔,但在基本政策上,卻與其他的文臣並沒有多大分歧,都是“借逆平寇”方針的贊同決策者。
甚至連左都御史劉宗周等天下文人領袖,也同樣贊同此一國策。他們甚至還認為吳三桂的降清只是權宜之計,要派人北上與吳三桂取得聯絡,以此來取得尺素勸歸的奇效。
更讓人笑掉大牙的是,竟然還有些官員認為:可以用“明室恩義”來感化吳世恭,讓吳世恭自願稱臣。這種奇思妙想也就不多加評論了。不過這一話題卻在金陵風月界炒得挺紅火,不止一位大家,願意“以身飼虎”,用自己的美貌和智慧來完成這一——不可能完成的任務。為此,甚至有好事者組織了一場“選秀”,為諸位大家以壯聲勢。
當然,是這些大家傻,還是炒作者傻,還是眾人皆傻,或者說都不傻,這也就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反正這一話題,給當時的金陵城帶來了無限的歡樂。是該說:“商女不知亡國恨”嗎?
不過,還是有著一些中下層官員有著清醒頭腦的。他們認為:當年的南宋,因為有了岳飛、韓世忠等武官顯示出了“肌肉”,才能讓南宋與金國簽定和約。而現在的大平朝正與大順、大西、清軍和南明四面開戰,趁此良機,應該積極地進行北伐。如能收復失地,那最好,就算是不能,也能與大平朝簽定較為有利的和約,使其顧忌,不敢冒然南侵。
可是這些官員的見識雖好,但他們的官位實在是太低,根本影響不到弘光朝廷的朝政。再加上朱由崧登上帝位的原因是依靠聯絡各鎮武將,而各鎮武將既以“定策”封爵,已無進取之心,朝廷內部的紛爭又造成文武大臣顧不上妥善經營北方事務。所以這些建議也就很快被忽略掉了。
而在此時,史可法等弘光朝廷重臣都是裹足不前,一味死守江南,其實他們的內心是相當怯弱。而弘光朝廷的主要軍事支柱如左良玉、高傑、劉良佐等人都是避戰先逃的敗軍之將,而大順軍又被清軍和大平軍先後擊敗,各軍的強弱也就一眼可知了。
因此,史可法等人就自以為:最高明的策略就是不越雷池一步,免得“挑釁”大平軍,授以南下的口實。然後,卑詞遜禮結好於大平朝,維持偏安局面。就是到了此時,弘光君臣還是抱著和談的幻想,擺出一副謹慎可憐的樣子,企圖博得大平朝的歡心。
而這種軟弱性,就使得大平朝輕而易舉地接管了黃河中下游大批州縣。而在這一地區中,許多還親前明的官紳,卻因為得不到弘光朝廷的兵力保護,而被迫歸附大平。隨著大平朝顯示出了強大的軍威,再加上一些“良政”相繼施行,最終,這些官紳也都轉變為大平朝的忠臣良民了。
也不是沒有官紳還對南明抱有希望,有些人甚至拖家帶口南遷。可是留在原地的那些官紳,盼不到“王師北定中原”,他們也終於拋棄了幻想。而弘光君臣的短視,也就失去了最後一個把南明延續下去的機會了。
其實在此時,在南京建立的弘光朝廷,除了部隊的戰鬥力,其他的一些,無論是人力,還是物力,對大平朝、大順政權或者滿清,都佔有非常明顯的優勢。它控制著半壁江山,淮河以南是當時中國人口最密集、經濟最發達的地方,而且受戰亂破壞最小。應該說,如果勵精圖治,弘光朝廷還是能有一番作為的。
可是南明的這些軍隊,都已經蛻化成了將領維護和擴張私利的工具。他們怯於公戰,勇於私鬥;遇敵望風而逃,視民如俎上之肉。
正因為兵不可用,所以弘光朝廷兵將雖多,卻麕集於江淮地區追歡逐樂,毫無進取之意。而督師大學士史可法和他節制的各鎮武將為了掩蓋內心的怯弱,就只能在糧餉問題上大做文章。
當時,弘光朝廷規定:每鎮額兵三萬,每年供應米二十萬石、銀四十萬兩,由於當時一石米約值銀一兩,所以也可以說是一鎮歲餉六十萬,四鎮合計每年二百四十萬。
這軍餉發放確實已經是夠大方了。可是為了籠絡各鎮武官,在短短四個月內,在各鎮武將的一片哭窮威脅之下,弘光朝廷竟然發放了相當於一年半的銀餉,應當說十分豐裕了。更何況在立鎮之初,弘光朝廷還把江北一部分地方的屯糧、商稅等收入也撥給各鎮。真是財源滾滾來啊!江南也真夠富裕的。
而總督各鎮武將的史可法,他雖然為官廉潔,也很勤勉,對於各鎮的兵額和應發、已領餉數也是相當清楚,更是對各鎮武將的蒐括地方、荼毒百姓也是心中有數。可是在他的奏疏中,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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