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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樓下客室坐著兩位中年男女,男的儒雅不俗,女的秀麗端莊,年歲和寒傖的衣著並未掩去他們的本色,氣度仍是不凡。那個小郎中則站立在他們身後。
沉志遠一見女兒.就叫她見過李家叔嬸,並要她向李劍心拜謝救命之恩。
在沈竹青的眼中,達官貴人見得不少,莫說是個卸任落魄的知府,就是在任知府也沒放在她眼裡,故此她矜持而又禮貌地行了禮。對李劍心,她只淡淡地說道:“小女子謝過郎中,多虧郎中治好了傷。”
沉志遠見女兒如此驕傲得不近人情,心中十分不悅,但當著許多人的面,又不好指責於她,可又擔心李劍心多心,拂袖而去。
這時日聽李劍心道:“小姐不必言謝,身為郎中,治病拿藥是本份,自當盡力。”
李劍心知道沈竹青瞧不起自已,故而也說得輕描淡寫,完全不當一回事。
沉志遠急忙道:“李公子此言差矣,救命大恩豈同尋常,老夫沒齒不忘,定要報此大恩,何況今後尚有借重公子之處,只盼公子鼎力相助。”
李崇白道:“沈翁休再提大恩二字,既蒙看重小兒.若有差遣,只管吩咐。只怕小兒歧黃之術不精,有負重託。”
沉志遠趕忙抓住這句話,道:“有府臺這句話,老夫就放心了。有句話,不知當不當說。依老夫愚見,李公子當世神醫,不可埋沒於此,不如舉家隨老夫上南京,懸壺濟世。若願在敝堂行醫則最好。若想單獨立門戶開業,老夫一定鼎力相助不知府臺意下如何?”
這話合情合理,頗合李夫人心意,但夫君未首肯之前,自己不便多嘴,只把一雙妙目,盯在夫君臉上。
李劍心不願依附於人,但雙親在座,不好隨便開口。
李崇白略一沉吟,道:“此事待與拙荊、心兒商議後再定。但有言在先,無論心兒在貴堂謀事也好,單獨掛牌行醫也好,概不接受資助,還望沈翁見諒!”
這話使沈府諸人俱感一愣,沒見過這麼好強的窮書生。
沉志遠知道金銀不能使李家動心,但只要把人請到南京事情就好辦,忙道:“好說、好說,一切均按府臺鈞旨行事,且請放心。
李崇白道:“沈翁,這府臺二字休要再提,崇白已屬一介平民,就請直呼賤名吧。”
沉志遠靈機一動:“老夫當年對府臺就甚為欽佩,只可惜風水流轉,各自東西,未能深交。今又蒙公子救命之恩,這情誼已非一般,若是府臺不嫌棄老夫,彼此就以兄弟相稱如何?只是怕委屈府臺了。”
如此曲意逢迎,沈府諸人還未見過,沈竹青更是氣得在心中直罵,這樣一來,豈不讓那個臭郎中更加得意了麼?真是氣死人了。
只聽李崇白道:“沈翁不必客氣,小弟就尊稱一聲兄長吧。”
沉志遠大喜,命下人上席,歡聚一廂。
席間,老一輩的人談談說說,倒也融洽,李劍心與沈竹青則一聲不出,各有心事。
當晚,李家在客舍安歇。
睡前,商量了去南京的事。
李夫人道:“鄉居雖說清靜,但夫君不能耕作,心兒若是遠出,事事就得請人代勞,實在不是長久之計。不如到城中安居,諸事方便。心兒掛牌行醫,生活自不必愁,何用仰人鼻息?不知夫君以為如何?”
李崇白覺得夫人言之有理,便徵詢劍心意見。劍心聽了母親之言,心中大感慚愧。母親本也是書香人家出身.這些年來,家事全憑她一手操勞,自己若甩手一走,母親之勞何堪?
自己怎未想到,只顧遠行,要是將雙親接到城中,憑自己歧黃之術贍養雙親,又有何不當?
當下欣然同意。
是夜,李劍心獨坐調息,三更剛過,就聽見園中有人到來,便凝神諦聽,發覺來人身手極高,正往小樓潛進。他剛想外出觀察,猛覺有人就在三丈外朝客室走來,不覺一驚。此人在如此近的距離才讓他發現。可見輕功已達上乘境界,否則,十丈內的飛花落葉,決瞞不過他。
俄頃,來人聲息全無,想已站往。接著小樓那邊有人發話,聲音宏亮是任繼發的聲音:
“哪路朋友?夤夜光臨,不知有何見教,請現身說話!”
李劍心心想,原來沈府有了戒備。
只聽一聲冷笑,令人心寒,接著有人道:“任繼發,你這個叛徒,快叫沉志遠、史敬一同出來領死!”
李劍心不再猶豫,從後窗躍出,掠到屋脊上偷窺,只見小樓燈火通明,任繼發站在廳前石階上,沉志遠、史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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