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箕子的確是鍾情於自己;
望著箕子遠去的身影,邑姜隱隱感到有些不安,那個渾身是血的血人,她像是見過的,即使他不曾張口說話,即使他不毫無知覺;
一定是見過的;
邑姜的腳步已不覺順著爬滿金葫蘆的樊籬架移步到後院,吱呀一聲,推開厚重的房門,淺淺的一層銀灰在清亮的光線裡飄起;
清秀的身影,與浮起的銀光朦朧一片;
迷惑一般侵入旦的眼簾,“是你,邑姜,怎麼會是你?”
相思無處可尋覓2
“你知道我的名字?”邑姜一陣激動,欠身坐到旦的身旁,暖暖笑意浮現於眼底,“我也覺著你像是見過的,可我,怎麼就想不來呢?”
“邑姜,”旦脖子已結痂的傷口露出一大片暗紅,他輕輕一動,痂口處便浸出絲絲血絲,“呀,你脖子又出血了;”
邑姜一陣低呼,連忙從廣袖中掏出手巾,替他輕輕止血;
“我哥他,待你好嗎?你怎麼離開了西歧?”
“你哥?”邑姜一愣,自言自語道:“他為什麼要待我好?”腦海裡有無數個碎片,紅色,嫁衣,還有神情陌然的新郎;
新郎的臉,看不清,如一團白光遮於面上;
“我,”邑姜抽動著唇角,一陣囈語道:“我是來找人的,有一個很重要的人,可是,我卻什麼都不記得了;”
“邑姜,你是來找人的?”旦乾澀的嚥了咽口水,喉結一種異動,“你口渴了是嗎?”玉手拾起烏黑的陶缽,往同樣淺口的陶碗裡倒了口熱水;
輕輕捧於旦的跟前,含笑說道:“來,嘗一嘗,潤潤喉;”
“邑——姜,”闊別多年,終於重逢,昔日的戀人,儘管什麼都不曾記得了,而那份溫婉可人,卻不曾改變;
涓涓長眉,泠泠鳳眼;
心底一陣酸色,雙手輕撫於邑姜的眉心道:“如果,你不是我哥的妻子該有多好?如果,我當不離開西歧,該有多好?”
“你哥的妻子,”邑姜雙手一顫,“咣啷”一聲,陶碗裂成兩半,“這怎麼可能呢?”
掀開廣袖,露出一段雪白的手臂,“可是我,”一粒小巧胭紅的守宮砂,赫然映於旦的眼眸中,“這不可能,我不可能已經為人妻子;”
“邑姜,這到底,”旦的心湖一陣翻攪,邑姜與二哥,難道,不曾如大哥所言舉行婚禮?可是,大哥並沒必要欺騙自己;
這粒守宮砂,他更是粒粒在目,不止一次,他看到過,邑姜曾對她說過,她只為他,而令這粒守宮砂消散;
“邑姜,發生了什麼事,你怎麼了?”
守宮砂
夜黑風高的夜晚,女子清秀的身影,登上早已等候在外的馬車;“我,那晚,我,”邑姜支著額頭,一陣暴裂般的頭痛傳來;
“邑姜,是否,想起了什麼?”旦探著身子,此時的邑姜眉頭緊蹙,唇角抽動,表情極其痛苦;
旦在心中一片疑惑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為何邑姜如此痛苦;
“他、他要害我,”邑姜一陣驚惶,蒼白著小臉,滿臉虛汗蜷著身子縮在牆角道:“是,是,有一個人,他,他要害我;”
耳畔彷彿還有那個猙獰的笑聲,還有那淫穢的目光,上上下下,在黑夜裡打量她;
“姜兒,不要怕,”旦上前輕輕握著她的雙肩,溫暖而熟悉的氣息兜頭兜湧上邑姜,“怕,我可,真的好害啊;”
邑姜輕輕靠在旦的肩頭,身子仍不住的顫動;
“我送你回西歧好嗎?”也許離開朝歌,對彼此都是一段新的開始;旦感到自己與妲己註定今生無緣,並且,於帝辛,他必須是一個死人;
妲己當日,那樣絕決,旦的心口仍是一陣猛抽;
“不好,”明明是冷冷的聲音,而迎面卻是邑姜溫暖的懷抱,雙手緊捆在旦的脖子上,“我想起來了,我想起來了;”
“我是來找這樣一個溫暖的懷抱的,我是來找回女媧廟裡,那個要許我一生一世幸福的男子的;”
···
“姜兒,”昔日與初戀情人美好的情懷,一一浮現於眼底;
女媧廟前,旦與邑姜手牽著手,站在女媧的神像前許願道:“非邑姜不娶;”“非姬旦不嫁;”親密的戀人,清純如水的情懷粒粒在目;
“你都憶起了?”
“是,我怎麼可以忘記你呢,旦,怎麼可以;”邑姜的雙手撫摸在旦的臉上,含著淚光道:“那樣高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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