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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話是褒是貶，恐怕只有丁之光自己知道了。

“瞭解、整理和吸收別人的經濟理論是一條通往成功的捷徑，很好！”裕光吉顯然讚賞養女的聰明才智，“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嘛。只有在瞭解別人的觀點之後才能進行對比，我們自己想的和別人想的一樣不一樣，異在哪裡？同在何方？”

“爸爸說得對。”曼琴感激地望著養父，他老人家在攙扶著女兒走人生路呢。

“地球上有高峰與低谷，爬上了高峰後一定要走下坡路，地理是這樣的，經濟也是這樣。”裕光吉說這話時表情很認真，“這幾年，新加坡、香港、臺灣的經濟發展很快，我國也一樣，像爬竹竿似的筆直髮展，大家在歡呼，在談經驗，在寫讚美詩。有幾個人會去想爬上竹竿尖後怎麼辦？風一吹要摔下來，爬得越高，摔得越重。”

丁之光聽得很認真，心裡想：老人家的想法有獨到之處，能從成功中看到潛伏的危機，真是萬人皆醉他老人家獨醒啊！

曼琴也聽得很認真，心裡感覺卻是不以為然：樹老根多，人老顧慮多。

“繁榮的經濟有泡沫的成份，高額的外資中投機性投資佔很大的比例，有朝一日泡沫蒸發了，投機性投資被抽走了，國民經濟就有可能崩潰！”

“爸爸，你不是在危言聳聽吧？”曼琴忍不住了，“美聯儲主席格林斯潘還對今後幾年全球經濟的發展做了樂觀的評估。”

裕光吉的預言不幸於若干年後被言中了，東南亞大地引發了“金融風暴”，經濟界一派悽風苦雨。

“孩子，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啊。咱們公司的資金大部分集中於樓市與建築工程，儘管近年來勞動力價格的大幅上揚，公司還是有利可圖。但是樓市與建築行業‘耐震度’差，無論是政治上還是經濟上的大動盪，都可能受到傷害，經不起暴風驟雨的打擊。更令人擔心的是咱們過於集中的資金沒有走出國門，一旦本國發生‘金融危機’，公司就可能一蹶不振。”

“爸爸，你在尋找新的市場，而且已瞄準了中國大陸。”丁之光已經準確地瞭解了岳父的思路。

“全世界都看準了這個市場，將近十億人口的市場，那兒有無數的寶藏，遍野的黃金。”裕光吉眼睛裡射出慾望的光芒。

“我一百個贊成。”曼琴顯得很興奮，“儘管我對爸爸對經濟形勢的評估持保留態度，但進軍中國無疑是個英明的決策！中國是廣大的市場，蘊藏著無限的商機。”

“中國是充滿變數的國家，踏進那塊土地就意味著捲進了危險之中。”丁之光的臉上呈現著重重疑慮，“我不隱瞞自己的觀點，對那兒濃厚的政治氣氛和易變的政策心有餘悸。”

“大哥今天怎麼突然膽小如鼠？”曼琴無法理解丁之光的思維活動，往日的大哥是個激流勇進，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人。

“去不去中國，現在還沒到下決心的時候。不過現在有個機會，中國F省近日內將有一個高階招商團來我國，到時你倆跟隨我去開開眼界。”

“好！”曼琴的目光緊盯著裕光吉，“今天說好了，公司如果制定了進軍中國大陸的計劃，我一定要跟隨大哥去中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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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鄉思（7）

“我不敢跟你一起去中國，因為我不想招惹是非。”

“怎麼說？”曼琴不高興了。

“我害怕，當你爬上天安門城樓的時候，整個北京市一下子鴉雀無聲。”

曼琴瞪著丁之光，她不明白丁之光所指。

“女人們都張著嘴巴瞪著眼，說不出話來。男人們彷彿從地球上消失了。”

“男人去哪呢？”裕嬋劍感到好奇。

“都癱倒在地上。”丁之光煞有介事地說。

“為什麼？我是妖魔？”曼琴鼓著腮幫追問。

“驚豔啊！女人們以為月裡的嫦娥降臨北京，對嫦娥的美貌既驚奇又嫉妒，所以張口結舌。男人嘛，癱倒在石榴裙下了。”

“是拜倒在石榴裙下了。”裕嬋劍嚴肅地指出了爸爸用詞不當之處。

“哈，哈，哈！”愉快的笑聲結束了這場異乎尋常的早餐會議。

“在倫敦的時候，我參加過英國王室舉辦的招待舞會，從某個角度考量，其豪華奢侈程度遜色於今夜的大型招待會。”曼琴用手肘碰了一下坐在身邊昏昏欲睡的丁之光。

“性質截然不同嘛。”丁之光依然眯著眼，彷彿睡著了。

“你也參加過王室招待舞會？